韩承泽现在虽有些少年人的模样,然还是未脱稚气,苦着脸说了一通,倒引得林如海笑道:“你快去瞧瞧,你表姐新养的两只乌黑小狗儿,倒像是得了你的真传。”
且说北静王与秦京想着如何求娶黛玉,韩承泽则是兴冲冲等着和吴祭酒一拼高低,谁知这吴祭酒好似转了性子,等闲不往他们这里来了,害得他满腔斗志无从宣泄,逢上假期,便往他娘舅林如海处好生倒了一番苦水。
韩承泽欢畅起来,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忙不迭去找那汤。林如海叫了丫头出去服侍,韩承泽喝了两口便道:“还是如许喝着过瘾。这茶喝着但是甚么好?淡淡的没个甚么滋味儿,娘舅每天喝着也不嫌腻。”又抱着汤碗赞道:“表姐实在是极好,秀外慧中,将来不知得个甚么样的表姐夫,娘舅要好生看着,万不能委曲了我表姐。”
韩承泽闻言,顿时收了这一副苦相,只道:“娘舅也太不珍惜我,学里那些人,都是些固执不化的,眼看要欺负死我了,娘舅还拿我打趣。可见是表姐在膝下,就忘了我也是可儿疼的了。”
内心难堪,再瞧瞧林如海只落拓品茶,好似浑没有这档子事,忍不住道:“娘舅,我想着,为今之计,还是好生参详了才是。北静王毕竟身份尊敬,等闲越不得他呢。贾家又是个芝麻大点儿小事都要鼓吹出去的,若然不早做安排,只怕到时候与表姐申明有碍。”林如海放下茶盏,笑道:“可见我与你表姐没有白疼了你的,还晓得替她想着些。”又道:“才我说得话,你可听了?”
林如海自顾自倒了一盏茶来,笑道:“你还缺了我这一份疼不成?我但是传闻,连着北静王都亲身去国子监里,叮嘱过吴祭酒的。可见你是有福分的,那里都能过上津润日子。”
林如海瞧他一眼,却道:“沈家哥儿对你倒是关照,得空儿便照拂你。”韩承泽嘿嘿一笑,不肯他转了话题,忙又催着。林如海才道:“这算个甚么呢?我玉儿另有远亲的爹爹在,就要宽解,也先轮不到那处。他来是特特恭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