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求娶之事,还要说到客岁韩承泽几人往江南去时。北静王本想着快刀斩乱麻,用正妃之位诱着贾母劝说黛玉嫁入王府。不料贤人横生枝节,又兼着韩奇从中作梗,未曾到手。这一担搁,林如海又卸了江南盐任,上得都城,现在要娶黛玉,更难三分。
北静王笑了一笑,便道:“此时小王若说是对林家嫡女心生倾慕,想必先生也不肯信的。”秦京挑眉道:“王爷差矣。这情爱一途,最是难懂,想当年圣祖爷如何贤明神武,不一样为了敬贤皇太后拱手让了江山?王爷虽则天纵英才,然也是脾气中人,有此一事,不敷为奇。”
秦京提壶又替本身斟了一杯茶,放在鼻下轻嗅半晌,方道:“求娶之事,某私觉得并不太难。只是先前我们瞧上这林家嫡女,不过是她父切身在盐政,与我们有大大助益。现在不过一个闲职,王爷倒许出正妃之位,想来该是另有甚么是某不知的?”
明景忙应着,又施礼道:“如此侄儿就先去了,夜冷风寒,王叔也早些安息才是。”北静王点点头,又叮咛人好生送了明景回府去。
秦京听罢便道:“既如此,某便为王爷运营便是。盐政夙来是个是非地,林如海能得善果,必是站了贤人一边的。他本来是老贤人的亲信,现在改投他处,王爷无妨多从老贤人处动手,以老圣民气性,林如海恐怕不好过的。到时王爷再大张旗鼓与他个面子,包管就心想事成了。”说完便附到北静王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又倾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个“疑”字,方笑道:“王爷瞧,但是某说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