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姬第这个女人,也实在与众分歧,听了他如许半带调戏的话,神采都未曾变,只哼了一声道:“以你如许得品性,恐怕向来只要人家赠你,你是半点也不肯给人得。”韩承泽皱眉道:“我与女人不过萍水相逢,女人就从那里晓得我如许品性?只怕有人以讹传讹,坏了我名声。”
姬第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道:“方才还敢说甚么豪杰难过美人关的话,现在倒想起君子了?就想起来,也晚了呢。”说着话,那画已经直直递到身前来,韩承泽便接了过来,瞧着姬第一副娇蛮模样,俄然忍不住笑道:“美人赠我金错刀,何故报之英琼瑶。只是可惜,我倒是身无长物,怕是不好给女人回礼了。”
姬第忍不住一笑,嗔道:“时候不早了,我是没工夫和你贫嘴得。总还不枉你此人有些兴趣,今儿这一趟出来,我纵受些罚,也是值得得了。”说着,并不管韩承泽再说甚么,独自下了亭子,先时接了韩承泽过来得小厮便低头哈腰,单伸脱手臂来请姬第扶着。韩承泽一向望着,姬第忽又转过甚来,望着他两只眼睛悄悄一眨,微红双唇开合,不知说了甚么,便又回身去了。
韩承泽面上一愣,随即便道:”王爷请得客人,天然都是好得。何况身份贵重,想来若不是托了王爷洪福,小子是无缘得见得。“
本来这姬第的画中,画得并不是甚么园林花草,倒是一株树下,一个白衣男人背影,单手托着一柄匕首。整幅画都是寥寥几笔,唯有那把匕首绘得甚是详确,又描彩涂金,的确像是拿了一把真的匕首镶进了画里。韩承泽点着画说完,却没闻声姬第声音,不由得转头一望,谁知姬第就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好似含了水雾,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北静王往他手上一看,便哈哈笑道:“你如许行事,只怕本王下回宴客便不好请了呢。罢了,远处另有一处好景,这里倒是瞧不到的,本王带你好生瞧一瞧去。”
韩承泽没有去接,只是道:“这却不好,听女人的意义,这幅画非论画功如何,都是极珍惜的了。我如何好夺人所爱?这却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