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点着头如有所思,忽道:“母亲说的是,表姐的亲外祖家,若落了不是,表姐面上也没光彩。不晓得此次那府里是谁送了表姐返来?”
韩承泽摩挲着腰间玉佩,笑道:“不知这位是个甚么性子,好赖是表姐外祖家,我倒该见见才是。”
林府没有当家太太,林如海现在又病着,因故意让黛玉随姑母回京,便应了韩林氏所说,让黛玉清算了去韩府住上几日。
韩承泽一贯对这位娘舅甚为佩服,启事无它,能在这巡盐御史之位上做稳的,至今也只这位娘舅罢了,但凭这,便知其心机手腕。以是自认了亲,他倒是常来的,林如海晓得这外甥聪慧,也情愿指导一二,舅甥两个算是其乐融融。现在听了林如海说话,心中已然稀有,便笑道:“说来都是亲戚,只可惜竟是不能常走动的。现在有机遇,我正该多靠近才是。”
韩林氏早派了人候着,见了黛玉出去,一叠声喊着“女人到了”,一面打了帘子。
韩承泽笑了笑:“母亲放心,儿子不是那等不懂事的。不过是想着,过两天要去娘舅家,如果见了,总要有些话说。”
只这一顿饭吃下来,贾琏倒是心惊的狠了。这韩家的孩子,真是个九岁孩子?这读书上的才调倒也罢了,他素知本身不爱这个,便也不知别人是如何。关头这办事瞧人的本领,便是他从娘胎里学起,也不过八九年吧,那里来如许短长的口舌?竟是生生让他说不出话。
林如海听了韩林氏一番话,又亲身听了雪雁与王嬷嬷回话,方才知mm并非危言耸听,几乎误了女儿。现在冷眼瞧着,夫人娘家竟是无人能做女儿依托。岳母瞧着是极疼玉儿,只是到底还要在宝玉以后,更何况上了年纪,很多事便不好说;大舅兄是酒色惯了的,大太太便是个安排,也不必说;二舅兄倒另有些学问,只是竟是个不通的,而那二太太......林如海想着,面色便冷了三分。唯有这贾琏与其妻凤姐儿,倒是机警知变通的,既是管着家,如故意,也能让玉儿过得便利些。
是以出门时,两人连着表兄弟的称呼竟都免了,贾琏语气客气,更兼亲热很多:“我与兄弟一见仍旧,可惜我现在不便,今后若得了闲,兄弟多来瞧我才好。”
“传闻是长房嫡孙,叫做贾琏。”韩林氏拿了帕子按按额角,又道,“总算还大面上过得去。”
贾琏现在正忙着摸林家家底,虽则没甚么真正晓得的,但只这两日便瞧出林家持家甚严,他又于财帛上格外通一些,只在心内悄悄害上一算,也有四五百万之数。想着不日这便进了自家口袋,更加事事经心了。
这话贾琏听了自是欢畅的,是以见了韩承泽,更是不肯疏落。待到贾琏出去,韩承泽便笑道:“娘舅现在却省了心,这位琏二表哥公然是个聪明的。”
只这一今后,贾琏与韩承泽来往渐多,韩承泽本就心计颇深,此时立意拉拢,贾琏纵有些小聪明,竟抵不过,只感觉韩承泽所说,桩桩件件再安妥不过。不过个把月,贾琏已把韩承泽看作是智囊普通,常常一拍即合,浑忘了对方不过是个九岁孩子,此乃后话不提。
韩承泽笑得眯起眼来,道:“这是天然的。我哥哥一贯只晓得舞刀弄棒,我正情愿有琏二哥如许的兄长作伴呢。只怕二哥嫌我烦。”
却说韩承泽,公然捡了日子去看望林如海,正碰上贾琏来给姑父存候回事,相互见了。贾琏一心想要在林如海面前博个青睐,竟是把他那生就的浪荡性子都收敛了,这几日规端方矩,再加上他天生的好边幅,倒是让府里下人一时夸奖不,都道到底是太太娘家出来的公子,竟是再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