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李恒说得如此之自傲,麻里耶古的双眼不由地便是一眯,无他,大唐强大非常,若非走投无路,诸羌部落里就没谁乐意跟大唐反目标,若真能有处理羌汉好处之争之余,还能各得其利的话,麻里耶古自是乐意得很。
“李大人何出此言,我等所言句句出自至心,绝无虚言。”
李恒自傲地笑了笑,将与陈子明商讨了多番的处理之道大略地讲解了一番,顿时便令两位部落头人面前尽皆为之一亮……
陈子明此番来鹿角部落乃是为了达成共赢和谈而来的,天然不肯见到争论转激,也没等麻里耶古将呵叱的话语说完,便已是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叮咛道。
“二位头人若非心虚,何必如此惶急?本官如果料得不差的话,二位头人不过是想着有使君大人在任一日,便苦熬一日,宁肯吃点亏,也不去肇事,待得使君大人高升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二位头人好生抚心自问一下,本官可曾说错?”
李恒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饶是两部落头人气势汹汹,他还是未曾有半点的让步,倔强非常地又点了一句道。
“你……”
“回使君大人的话,下官前几日翻阅了历任留下来的案宗,方知几番械斗之启事并非全然是白马羌诸部之过,若要论责,实在参半,抵触之本源乃在水源草场之争,此一条若无妥当处理之道,纵使一时能停歇纷争,久后必还会有大乱,再者,与县中百姓有所争论的并非只要鹿角与赤鬃两部,其他诸部也没少与县中汉人百姓争利,故而,下官觉得两位部落头人之所言不过是虚应其事罢了。”
一听陈子明这般问法,两位部落头人当场便傻了眼了,无他,事涉夷汉之争这么个大命题,别说他们二人了,便是朝中那些巨擘们,也都找不出太好的处理体例,所谓的剿抚并重,不过都是治本不治本的体例罢了,不管是捐躯汉人的好处还是捐躯胡人的好处,都不是底子之道,迟早还是得靠战役来处理统统争端,很明显,以大唐之强大,一旦有所抵触,不利的只会是白马羌族一方。
陈子明既是放了话,麻里耶古自是不敢有违,可又不肯让李恒清闲了去,这便顺着陈子明的话头,狠狠地将了李恒一军。
“愿闻其详!”
在来之前,李恒早就与陈子明相同过量回了的,对于鹿角部落能够会采纳的哑忍战略,也早就做过了详确的阐发,这会儿应对起来,自也就说得个层次清楚非常。
“回大人的话,下官觉得二位头人不过是虚应其事罢了,非是出自至心。”
“使君大人经验得是,下官失礼了,愿洗耳恭听李大人之高见。”
“回使君大人的话,下官觉得如此还是治本不治本,无他,民气不满足也,本日鹿角部落虽诚恳让步,何如跟着人丁日增,境内百姓终偿还是会步步向草原开荒,不必多少年,本日之局必将再现,到当时,诸羌部落退无可退之下,纷争恐将更烈矣,故,下官觉得此法实不成取!”
……
李恒但是个灵醒之人,固然陈子明的问话非常平平,也无甚表示的眼色,可他倒是第一时候便已了然了陈子明此问的用心安在,毫不踌躇地便给出了答案。
李恒此番就是来唱黑脸的,提及话来,天然不会有甚客气可言,毫不容情地便将两部落头民气底里的小算盘揭露当场。
“是与不是,你二人本身心中稀有。”
“使君大人明鉴,下官决意自本日起,率部众后撤四十里,以免纷争复兴。”
两部落头人怕的是陈子明,可不是李恒,如果陈子明出言质疑他俩的至心,他俩除了信誓旦旦地作出包管以外,是决然不敢有甚旁的言语的,可李恒提出质疑么,二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反诘着,夹枪带棒地,浑然没将李恒这个父母官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