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陈子明始终是一派风轻云淡状,可实际上么,在这等州中将有大风云之际,又怎能够真不在乎,只不过他很清楚越是急,便越有能够让人钻了空子去,特别是面对着郑昆这等老于油滑之辈,若不逼出其底牌之地点,那便不免处于被动之地步,与其被其牵着鼻子走,自不如反客为主来得强,恰是出自此等考虑,陈子明作势便要起家走了人。
郑昆费经心机如此这般地摆设了一番,可不但是半道上聘请陈子明赴宴那般简朴,而是支出了极大的代价的,如果不能从陈子明手中讨到些好处,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么,这明显不是其所愿见之成果,故而,一见陈子明要走,郑昆可就不免有些急了,顾不得去细想,便已是紧赶着号召了一声。
“使君大人既是这般叮咛,那小老儿也就猖獗了,唔,事情还须得从使君大人的两大德政提及,我茂州素处边关,算是苦寒之地,产出未几,地瘠民贫,加上时有羌人肇事,实难言福地也,然,至大人到任后,我茂州兴旺鼓起矣,先是岩盐变废成宝,接着又是通化腊肉行销天下,现在,汶川之药材莳植也已初具范围,假以光阴,必可惠及万千百姓,老朽身为茂州一员,得见茂州畅旺期近,实欢乐鼓励也,然,贤人有云曰:不患寡而患不均,目睹通化、汶川二县大兴期近,州中但是有很多人妄言是非的,如果无人调拨,那倒也就罢了,恰好……,呵呵,老朽也就只是听得些闲言碎语,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老员外倒是好算计么,只是不知老员外又能给本官带来些甚,嗯?”
“老员外故意便好,邪不堪正乃是天道人伦,本官虽不肖,却也不怕小鬼作怪,当年数万吐谷浑军中,本官也能来去自如,现在一帮小人罢了,再如何凶暴恶毒,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来多少,杀多少也就是了!”
郑昆虽是心惊于陈子明的官威,可明显还是没放弃跟陈子明作上回买卖的心机,虽已是道出了些蹊跷,可最关头处却还是未曾言明。
“厄……”
陈子明来茂州已是一年余了,一向与报酬善,除了最开端整治吏治时,曾下狠手拿下过几名衙役以外,便未曾再有旁的大行动,对州中诸世家也一贯体恤得很,自不免令郑昆觉得陈子明是个很好发言之人,这当口上陈子明俄然官威大发之下,郑昆这才惊觉本身起初的判定有多荒唐,面前这位主儿可不是啥好捏的软柿子,而是不折不扣的吃人老虎来着,本来就慌的心自不免便更慌了几分,只是一想到自个儿已然支出的代价,郑昆自是不想也毫不肯就这么白手而归了去,这便一咬牙,硬着头皮地出言求肯道。
“讲!”
“哦,是么?”
陈子明先前一向是和和蔼气的,一派的温文尔雅,可此际倒是俄然板起了脸,尽是不耐之色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陈子明这一年多来,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汶川以及通化两县上,至于石泉以及治所汶山两县么,存眷得不敷,要说动静来源,也不是没有,可要说有多及时可靠么,还真谈不上,对于郑昆所言的前提么,陈子明还是有些心动的,只不过事关严峻,陈子明倒是决然不成能等闲便下个定夺的,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使君大人且慢。”
郑昆倒是开口了,七扯八扯地拽了一大通,恰好到了最要紧处,倒是戛但是止了,大有平话人“且听下回分化”之风采,换而言之,此老看似说了很多,实在么,就没一句有效的话语。
一听郑昆出口便揭露了本身与“新欣商号”之间的干系,陈子明的面色虽安静还是,可心头倒是不免为之一凛,没旁的,“新欣商号”虽是陈子明一手搞起来的,可在账面上,陈子明却并未曾握有股分,为的便是避嫌罢了,晓得此事的人极少,哪怕是商号里那帮老兄弟们,也大多不清楚其中之机窍,现在,郑昆竟然能晓得其事,足可见此人怕不但仅只是戋戋一小处所的世家家主那般简朴,当然了,心惊归心惊,陈子明倒是决然不会亲口承认此事的,更不会直接给出答复,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