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员外晓得些甚就全都说出来好了,本官自有主张。”
“嗯,且稍等。”
郑昆本来是筹算拿“旋风盗”的动静跟陈子明作个好处互换的,却未曾想陈子明仿佛对“旋风盗”的事已然有所发觉,心下里自不免绝望得很,一时候还真就有些不知该从何提及才是了的。
“唉……,好叫使君大人得知,我茂州原无所谓的四大世家,有的只是我郑家与王家,至于张、刘两家不过都是于前朝开皇元年外迁而来的罢了,一开端还算诚恳,可日子久了,豺狼赋性便露了出来,为打击我郑、王两家,可谓是不择手腕,竟豢养私军,大肆劫夺,断我郑家之商道,那彪私军便是所谓的‘旋风盗’!我郑、王两家不甘受辱,屡与之争,自开皇三年以来,两族战死者众矣,便是小老儿的次子都死在了‘旋风盗’部下,此血海深仇也,小老儿便是粉身碎骨,也断轻饶张、刘二贼不得!”
一听郑昆如此表态,陈子明也自没再多啰唣,一压手以后,便即拿过搁在案牍一角的笔墨纸砚,埋头挥笔速书了起来……
一听陈子明此言,郑昆误觉得陈子明是在暗指他郑家也跟“旋风盗”有干系,心不由地便是一慌,赶快便矢口否定道。
陈子明还真就不晓得郑家与“旋风盗”有血仇的事儿,不过么,这并非陈子明存眷的重点,他在乎的只是“旋风盗”即将杀入茂州一事,但是为免引发郑昆的警悟,陈子明倒是并未直接问将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吭哧了一声。
自陈子明上任以来,“旋风盗”还未曾出境骚扰过,陈子明虽是对其有些印象,可论及所知么,实在并未几,大抵上也就是官样文章里那些无甚代价的信息罢了,当然了,这一点陈子明倒是不会奉告郑昆的,概因他先前开口便是在诈郑昆一把。
“老员外对‘旋风盗’之事可有所知么?”
郑昆明显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此番急巴巴地跑了来,天然是有严峻发明要说,不过么,他倒是并不筹算急着道出,谢了一声以后,便即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在了陈子明的劈面,摆出了一副恭听训示之模样。
“嗯……”
郑昆本都已绝了跟陈子明要高价之心机,却未曾想陈子明一阵沉默以后,竟然就这么等闲地承诺了其早前的要求,心中自是奋发不已,赶快慎重其事地表了态。
陈子明这等云山雾罩般的态度一出,郑昆心下里可就有些不衬底了,无他,纵私军为胡匪之事,并非是张、刘两家在干,他郑家屁股底下也不洁净,只不过不管是气力上还是名誉上,郑家的私军都比“旋风盗”差得太远了些,在不清楚陈子明情意如何的景象下,郑昆除了再次昂然表态外,也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
“谢使君大人赐座。”
“啊,没有,没有,使君大人曲解了。”
陈子明此言一出,郑昆的心头当即便是蓦地一振,无他,这么些年来,为了能报仇雪耻,郑家但是在暗中做了诸多的摆设,便是在“旋风盗”中也已是安插了人手,自是清楚“旋风盗”此番的目标之地点,先前之以是不肯明言,目标么,只要一个,那便是要与陈子明做些好处之互换,却未曾想陈子明竟然如此快便算定了“旋风盗”的作战目标,自不免令郑昆心中失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