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城防都已是吃紧非常的,恰好韩威还愣是不肯派出救兵,当真令柳五心中肝火狂烧不止,可也没得何如,也就只能是怒骂了一嗓子了事。
吐蕃步军这么一冲,柳五当场便急了,只是急归急,手头却已然无兵可调,无法之下,也就只能是嘶吼了一嗓子,率着已剩下未几的亲卫冒死向东北角赶了去。
钦陵赞卓冲得是如此之快,陈子明又不是傻子,怎能够会视而不见,心下里既是有所筹办,又怎会怕了钦陵赞卓这势大力沉的一枪,但听陈子明一样是一声吼怒,手中的长马槊往外便是一个格挡,又若长鞭般地便甩中了钦陵赞卓的枪身。
钦陵赞卓这一下闪躲倒是快速得很,只一打马,便已错开了陈子明进步的方向,当然了,如果陈子明情愿,此际只消带马往外一拦,还是能够将钦陵赞卓擒杀当场,不过么,陈子明倒是并未这么做了去,无他,只因陈子明压根儿就不晓得钦陵赞卓是何许人物,如果晓得的话,哪怕是是以错过了此番打吐蕃雄师一个措手不及的良机,陈子明都会先即将钦陵赞卓追杀至死的,概是以獠将来必定会是大唐的劲敌,能将其扼杀在抽芽之时,无疑比多杀些吐蕃兵士要强出了无数倍,可惜的是陈子明并未认出钦陵赞卓的秘闻,也就没去理睬其之逃窜,挥军直冲,杀进了狼籍而来的吐蕃骑军当中。
钦陵赞卓年方十六,恰是血气方刚之年事,哪怕瞅见了后阵疾走而来的骑军阵容浩大,却并无一丝的惧色,大吼了一声,率所部一千马队狼籍地掉头向后,也顾不得清算队形,便已是狼籍地冲了起来。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全军都有了,向后转,跟我来,拦住贼军,杀啊!”
吐蕃精锐步军一出动,城防的压力一下子便大了数倍,饶是柳五拼劲了尽力地厮杀个不休,又将最后一支预备队也调上了城头,可还是频频遇险,正自烦躁无已间,却见派去求援的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又冲上了城头,带给柳五的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凶信。
吐蕃军大败之余,其骑军当然是跑了个精光,可本来正在攻城的步军倒是倒了大霉了,被羌人骑军的快马长枪来往冲杀之下,死伤无算,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但是陈子明却并无全歼这伙吐蕃步军之筹算,一待将锦囊射上了城头,便即扬部下达了撤兵之令。
“第二队,东北角,上!”
“轰、轰、轰……”
“嗖!”
能在此际杀将出来的,天然是陈子明所部无疑,实际上,早在昨夜,陈子明便已率部赶到了松州城外,本想着去偷袭一下吐蕃军大营的,只是哨探了一番以后,见吐蕃军大营防备非常森严,也就放弃了这等筹算,就在东城门三里外的一处密林间藏了起来,算起来,离着禄东赞地点处,实在不过只要里许摆布罢了,实在是近得很,可也正因为如此之近,统统的吐蕃游哨都未曾花力量对那片密林加以哨探,就算有颠末,也都是仓促来去罢了,天然不成能发明得了藏在林子深处的陈子明所部,这才会导致了吐蕃雄师眼下的被动之局面。
陈子明一起血杀四方,很快便冲到了城门楼下,不过么,却并未命令柳五开城相迎,而是从腰间取下了铁胎弓,又抖手从怀中取出了个小锦囊,串在了一支去了箭头的雕羽箭上,朝着城头便射了上去,而后么,也没管城头是怎个反应,策马便兜转了个圈子,又向外冲杀了去。
陈子明所部方才刚撤走不久,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便即从东北方向由远而近地狂响了起来,烟尘大起中,万余铁骑已是飞奔而来,杀气直冲九霄云外,毫无疑问,如果陈子明所部走得稍慢上半晌,十有八九难逃这拨铁骑之追杀,了局么,或许不必然会全军毁灭,但是以元气大伤怕也就是不免之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