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爱卿且自平身罢。”
陈子明这等言语一出,侯君集明显是再也憋不住了,大步从旁闪了出来,一派义愤填膺状地便呵叱了陈子明一通。
方一行进两仪殿中,入眼便见太宗高坐上首,两边各站着十数名重臣,不但房玄龄、高士廉这两位摆布仆射在,魏征、萧瑀乃至侯君集、殷元等各部尚书也都在场,这架式压根儿就不是访问似陈子明这等述职官员应有之风格,清楚是严峻朝议格式来着,一念及此,陈子明的瞳孔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缩,只是这当口上,倒是容不得有涓滴的闪失的,他也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疑窦,疾步抢到了御前,恭谨万分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能得太宗如此嘉奖,陈子明心中也自受用得很,不过么,该表示谦善的时候,陈子明自是不会忘了演出上一回的,不过么,却并未几话,仅仅只是简朴地将统统都归之于为臣者之本分,话是未几,可意味倒是深长得很。
“谢陛下隆恩。”
太宗本心就是想战的,这一听侯、殷二人这般说法,媾和之心当即又淡了不长幼,只是念及陈子明先前之所言仿佛也不无事理,自不免便有些犯起了迟疑,正自踌躇不决间,却见长孙无忌从旁闪了出来,语气淡然地和了把稀泥。
“回陛下的话,吐蕃高踞雪域,天寒地冻,且水土与我中原大不不异,我大唐虽强,将士却恐难适应高原之天候,短时候作战或许无碍,光阴一久,却恐非常战力只余三成,若如此,战必倒霉也,且其国君臣相和,非朝夕可下者,故,微臣觉得其国恐不成破也。”
“嗯?此话怎讲?”
勋国公殷元(今春刚晋升为户部尚书)夙来与侯君集交好,自是清楚侯君集强自要战的来由安在——侯君集都已任兵部尚书好几年了,可真说到拿得脱手的军功么,倒是罕见,没少是以事被瓦岗寨一系的将领挖苦,此番吐蕃犯边,本来议定的就是由侯君集挂帅出征,却未曾想他才刚在京师点齐了兵马,都还没来得及出征呢,吐蕃雄师便已被陈子明三下五除二地逼退了,毫无疑问,侯君集的挂帅也就成了笑话一个,有这么个心结在,侯君集倔强要主战也就不敷为奇了的,作为至好老友,殷元自是须得力挺侯君集无疑。
“陛下谬赞了,此微臣本分耳。”
“嗯……,如此说来,便是只能和了?”
时隔三年余,再次见到了陈子明,太宗灵敏地发明陈子明的气质有了较着的窜改,锐气四溢的少年青狂已然被沉稳如山所代替,不过仅仅只是二十出头的年事罢了,却模糊然已有了顶级朝臣的安闲之气度,显见三年余的磨砺下来,此子算是真的历练出来了,对此等之窜改,太宗自是嘉许得很,温暖非常地便叫了起。
“嗯,爱卿所言甚是,此事临时再议也罢。”
固然陈子明说得笼统,可太宗明显是听明白了,只是听明白归听明白,太宗心中较着还是有些不甚甘心,无他,被人打到家里来逼婚,这等热诚,别说太宗这等千古一帝了,便是平常百姓,怕也难咽下这么口恶气的。
太宗对长孙无忌相称之宠任,此际听得其如此说了,也自不疑有它,温暖地便准了长孙无忌之所请。
“回陛下的话,据微臣所知,吐蕃高居雪域之地,其国地广而人稀,地盘瘠薄,只能种青稞之类的耐寒植株,产出有限,国中各部大多以游牧为生,民风彪悍而善战,骑战之能大抵与我大唐骑军相称,就算稍有差异,也并不甚大,唯其步军甚强,多乘骑,矫捷性极佳,配巨盾长刀,设备尚算精美,若论争力,恐唯有我大唐之陌刀营可堪对抗,其国赞普曰:松赞干布,年虽轻,却颇具才略,帐下文武具有,非等闲可小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