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明敢将煤炭之推行提到朝议上来讲,又怎能够会不考虑全面,此际辩驳起殷元的话来,自是信心实足得很。
眼瞅着太宗已被陈子明引对劲动不已,侯君集可就不爽了,这便又从旁大声打岔了一把。
“陛下请看,此物便是探矿铲。”
太宗固然一向未曾真正表过态,可心下里对砍木为薪过火恐导致无木可伐之成果还是很担忧的,只是在未曾找到替代之法前,太宗自是不能也不敢对这等体贴到民生大计之事胡乱表态的,现在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太宗可就较着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见其眉头一扬,已是骇怪不已地诘问了一句,腔调里较着透着股欣喜之意味。
“陛下明鉴,探矿一究竟在不难,微臣专为此设想了一套器具,说来也简朴,便是由一小铲头再接上一段段之空心钢管,以之凿地,便可深切地下数十丈,待得取出铲头,卸下钢管,便可知地下土质乃至矿床之地点,于矿区四边呈四角形别离取样,便可大抵推算出大抵之储量焉,微臣之以是敢言铜川几处矿藏惊人,概因微臣已亲身探过,侯大人或是另有疑虑,无妨亲身去铜川勘察一回便知根底。”
“诺!”
“好,那朕倒要看个希奇了,子明尽管自去取了来,朕与众爱卿一道等着便是了。”
“斯言大善,陛下,此民生大计也,未经多方查验,岂可遂行哉!”
听得太宗有问,陈子明自是不敢稍有拖延,赶快一躬身,恭谨地解释了一番。
陈子明做事夙来细心,既是筹算上本,那就务求毕其功于一役,正因为此,一见太宗兴趣不错,陈子明立马趁热打铁地发起了一句道。
太宗想了想,也感觉殷元所言应是说到了点子上,若此三条没法处理,纵使朝廷强力推行,煤炭怕也难走进千家万户,一旦进退不得,经济上的丧失还是小事,朝廷的脸面受损倒是大事一桩,太宗夙来好面子,当真丢不起这么个脸,这便将殷元的题目转给了陈子明。
太宗对陈子明还是很信赖的,只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心中已是大抵信了的,只是对陈子明所言的铲子之奇异倒是猎奇得很。
太宗虽未曾明白表态要大力推行,可问话的态度本身便已表白了情意,很明显,如果此事能成,天然是该陈子明来管,如此一来,陈子明在朝中不但能就此站稳脚根,更有能够是以权势大涨,而这,明显不是殷元所乐见之局面,正因为此,哪怕明知陈子明乃是有备而来,纵使强行出头禁止,也恐难见效,可殷元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朗声唱起了反调。
所谓耳听为虚,目睹方为实,有着炭炉的对比,太宗自是了然陈子明所言无虚,心下里已是有了大力推行煤炭利用之心机,不过么,却并未就此下个定夺,而是谨慎地将题目丢给了诸般臣工们。
“嗯,朕准了,来人,去取一炭炉并两铜壶水来!”
“嗯,好精美的构思,不错,是个好使的器具,可贵子明竟有此巧思,甚好。”
一见太宗已然意动,陈子明的表情自是大好,这当口上应对起来,自不会有涓滴的踌躇,再说了,究竟便是如此,陈子明压根儿就不怕查,也自无甚可心虚的。
半柱香的时候畴昔了,安排在煤炉上的铜壶俄然响起了一阵嗡鸣,热气沸腾不已,明显水已是滚蛋了,而搁在炭炉上的铜壶固然一样热气蒸腾着,却并未收回水开时的嗡鸣声,毫无疑问,在热力的比拼中,煤炉较着胜出了一筹!
殷元话音刚落,还没等太宗有所表示,段志玄已是猴急地冒了出来,大声地拥戴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