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誉了,松州一战能胜皆有赖陛下宏恩浩大,更兼全军将士用命之故,下官实在不过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实无甚可多言处。”
“子明过谦了,为兄但是曾听陛下点评过此战,曾有考语曰:子明布局胆小心细,于计谋战术上已臻化境,若非韩威其人暗弱,此战本该全胜才是,对此,朝中诸多名将也皆深觉得然,为兄等对此战之详情也都是神驰已久了的,还请子明为我等详解一番可好?”
李治的呈现虽较着是出自长孙府的安排,不过么,他本身明显是不清楚内幕的,乍然一见陈子明呈现在此处,小脸被骗即便暴露了讶色,叫起的声音里也自不免带着几分的慌乱。
李治自幼长在深宫,固然城中搁着偌大的一栋晋王府,可其倒是向来未曾住过,一向都是在宫中与太宗同住,加上年事尚幼,也向来未曾列席各种廷议或是宫廷宴会之场合,满朝文武中,不识其人者可不在少数,陈子明也就是因着陪汝南公主入内禁时见过其几次面,也谈过几句话,提及来倒是没啥冲突在,可因着宿世之影象的原因,陈子明对这厮实在是极其不待见的,当然了,这当口上,那是千万不能表示出来的,无他,获咎了李治没啥大不了的,可获咎了其背后的长孙无忌倒是千万要不得的,起码在眼下,陈子明还真就没跟长孙无忌掰手腕的本钱。
“谢殿下隆恩。”
“是啊,父皇对此战但是极其赏识的,常常在宫中提及,小王虽听过量回了,却都只是听个大抵,于详细战事倒是一无所知,子明就说说罢。”
“哦?”
“呵,陈大人勿怪,下官只是一时嘴快,实在都是妄测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哟,您看,又有客到了。”
陈子明多夺目的小我,一听到了此处,刹时便了然了褚遂良要说的是甚,与此同时,也猜知了长孙无忌相邀的底子用心之地点,无他,摆布不过是要拉他陈子明为援罢了,至于长孙无忌在夺嫡之争要支撑的人是谁么,陈子明更是早已了然在心——晋王李治!
李治本性虽偏脆弱,可毕竟是宫廷礼节练习出来的,这番答礼下来,先前乍然见到陈子明的慌乱已是就此停歇了下来,应对间,倒也能见几分的温文尔雅。
“呃……”
投向李治?那是决然不成能之事,概是以獠不但脆弱,还甚是寡情,这一点,从其宿世阿谁时空里的诸多行事便可知根底——别看李治动不动就哭,看似多情之人,可实际上么,倒是寡恩得很,长孙无忌、褚遂良如此费经心机地将其扶上了台,终究却全都被其无情正法,至于对待身边人么,更是毫无宽仁之心,明知王皇后与萧淑妃都是冤枉的,却坐看二人被武后各式折磨而死,更有甚者,几个太宗来不及嫁出去的小公主全都被李治丢在了冷宫中自生自灭,不闻不问,也不为这几名公主择婿,任凭她们幽怨而亡,由此可见,一旦真让李治上了台,因着与李恪之间的干系,他陈子明也断难有个好了局可言,对此,陈子明心中自是稀有得很,不过么,这等时分,陈子明倒是不会将心中之所想透暴露半分的,表示出来的除了恭谦,还是恭谦。
这一见李治乞助的目光望了过来,褚遂良倒是想帮着说上几句,只是他官位低,这等场合下,倒是不好多言的,倒是长孙冲无此顾忌,但见其正容朝着陈子明便是一拱手,客气万分地出言帮腔了一句道。
“不然,褚某所言,皆真相也,陈大人文韬武略皆是一时之选,弱冠之年便于灭吐谷浑一战中大显神威,前年更是连番大胜吐蕃劲敌,似此等战绩,已可比古之名将也,至于治政之能么,不说工部现在蒸蒸日上之局面,便说戋戋一茂州耳,于陈大人手中竟演变成蝶,据褚某所知,客岁之岁入已逼近益州,纵不如,差已有限也,似这等能为,当是管乐之大才也,惜乎陈大人先是与储君一方多有摩擦,今又削了魏王的面子,将来如何,恐难逆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