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既是有所交代,表忠心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回陛下的话,以葛刺史之才调,应是能对付不足,臣别无贰言。”
“子明,工部的手尾可都清算结束了么?”
贞观十四年的新春年假就在忙忙乎乎的迎来送往中畴昔了,终究到了陈子明新官上任之时,但是他才刚到了大理寺,都还没来得及调集孙伏伽、赵汝明两位帮手商讨行至,就见内侍监赵如海已是仓促赶了来,一板一眼地宣了太宗的口谕。
“殿下,不好了,内廷传来动静,说是监察御史卢舜上本弹劾夏州刺史葛铭,言其操纵权柄,贪墨精盐十六万斤,陛下龙颜大怒,已命令由大理寺卿陈曦主持彻查。”
这一见赵如海表示得如此暴躁,陈子明心中的猜想立马便更笃定了几分,不过么,也并未有甚多的言语,客气了一句以后,便即由赵如海等人陪着进了皇宫,一起向两仪殿赶了去……
事情明显是相称之告急,陈子明谢恩方才一毕,赵如海连酬酢都顾不上,便已是紧赶着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望着陈子明那张疲色模糊可见的脸庞,太宗不免起了丝疼惜之心,但是该问的话,却终归须得按着法度问了去。
“诺!”
“免了,免了,爱卿且自平身罢。”
太宗的火气实在是太大了些,哪怕明晓得陈子明所言方是正理,可还是忍不住吼怒了一嗓子,无他,该因这本弹章上所载之究竟在是过分骇人听闻了些——监察御史卢舜弹劾夏州刺史葛铭操纵权柄,勾连州中诸多官员,累计贪墨精盐多达十六万斤,折子背面更是附上了数份夏州属官以及盐场官吏之证词,若真查实了,那但是贞观以来的最大贪腐案,恰好似这等赃官,太宗还差点就要将其汲引到工部侍郎的高位上,这的确就是在打太宗的脸,自在不得太宗不为之火冒三丈了的。
“陛下息怒,微臣觉得此事真假定何尚须审过才知。”
“启奏陛下,大理寺卿陈曦在宫门外求见。”
“这就去查个水落石出,朕转头便给尔旨意,去罢!”
太宗宣泄了一通以后,火气虽尤存,可到底是消减了些,也就没再多啰唣,一挥手,已是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查,给朕细心地查了去,十六万斤精盐也敢私吞,好,好得很,朕倒要看看这厮有多大的胆量!”
在陈子明未曾到来之前,太宗内心头对陈子明还是不免有些微微的不爽,但是一见到陈子明脸上那粉饰不住的疲色,太宗心中的那一丝不爽立马便烟消云散了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赏识之情,叫起的声音自也就温暖得很。
太宗的金口既开,前来禀报的中年寺人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躬身应了诺,急仓促地又冒雪往宫门方向赶了归去,未几会,便已是陪着一身新官袍的陈子明从广场的远端行上了殿前的台阶。
一听陈子明来了,太宗的脸被骗即便暴露了一丝古怪之色,无他,本日一早便颁布了圣旨,照理来讲,陈子明应是接旨后不久就该入宫谢恩的,却没想到他竟然拖到了都快放工时才来,自不免令太宗很有些惊奇在心,不过么,倒也没见怪,毕竟朝廷条例上也就只是规定了新任六部九卿要在当天入宫谢恩,却并未规定详细之时限,陈子明此时前来,并不算违制。
“微臣叩见陛下。”
固然太宗已是处在了暴怒的边沿,但是陈子明却并未是以而乱了分寸,但见其伸手将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不紧不慢地摊了开来,细细地过了一番,而火线才安闲淡定地进谏了一句道。
“嗯,爱卿办事向来可靠,朕自无不放心之理,今,卿家既是去了大理寺,朕还希冀着卿家能再立新功,为我大唐基业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