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御史原就有着随时动本的权力,这当口上冒出头来,虽有些孟浪,可也算是在法则以内,群臣们对此自不会感到有甚奇特的,真正令群臣们轰然的是此人乃是乔良——魏王的金牌打手,专门卖力弹劾太子一系的官员们,每回这厮出头,总有东宫属官或是太子党官员们要不利,现在,其又是第一个跳出来搅事,摆明着本日的早朝怕是又要有一场大热烈了的。
明日便是中秋了,太宗本日本筹算对灭高昌一役有功的将领们当庭表扬上一番,顺带着宣布一下明日马球演出以及中秋大宴群臣之事就算是过了朝会了,并无议政之想头,何如乔良都已是冒出了头来,太宗也自不好不让其开口言事,故而,眉头虽是略微皱了一下,却还是准了乔良之所请,只不过语气倒是不免稍显得勉强了些。
一见及此,众朝臣们哪还站得住,赶快尽皆跪倒在了地上,齐齐大声见礼不迭。
这么些年来,大唐强军之以是能百战百胜,靠的不但是将士们的勇悍,更多的则是来自于森严的军纪,倘若军纪就此废弛了去,那军队也就不是军队了,只会是一群流寇般的乌合之众,今后意义来讲,太宗是决然容不得纵兵私掠之罪过的,哪怕犯事的人是侯君集这么个爱将,太宗也断无甚好神采可言。
陈子明与侯君集之间的冲突早就公野蛮了,太宗自是心中稀有得很,这一听太子所言倒也非常有理,心中的不快自也就稍减了几分。
太宗乃是马背上的天子,自是清楚军队乃是社稷安危的保障,现在,竟然有人要撬动社稷之根底,他天然不会有涓滴的容忍,当庭拿下了侯君集不说,还另下了道杀气腾腾的旨意,明显是要对此案下重手了的。
“侯君集!”
太宗既是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眼瞅着太宗要下狠手,太子李承乾可就再也坐不住了,忙不迭地便畴前墀下的坐位上站了起来,旋身朝着太宗便是一躬,紧赶着出言叨教了一句道。
听得太宗声色不对,侯君集心中当真发虚不已,没旁的,概因乔良所奏全然无误,显见其身边有着魏王安插的人手,若不然,断不成能获得如此详确的谍报,在这等景象下,要想抵赖明显是不太能够了,侯君集独一希冀的便是太宗能念着旧情,决然将此事压了下去,不然的话,他侯君集怕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的。
“臣在。”
“谢陛下隆恩。”
“好,你……,嘿,卿家还真是长本领了,好样的,来人,将这厮给朕押去大理寺,严查!”
“臣,臣……”
“讲!”
“免了,众爱卿平身。”
“尔给朕一个交代,这些活动可都是尔干出来的,嗯?”
固然明晓得太子此际站出来是要为侯君集等人讨情,但是太子的面子终偿还是须得给的,太宗尽骄傲心的不悦,可终究还是准了太子之所请。
太宗的表情明显相称之不错,叫起的声音也就格外的温暖。
“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乔良乃是魏王府文书脱手,本来只是名虞吏罢了,能得以出任监察御史,完整就是李泰一手推上去的,他尽忠的工具天然不会是太宗,而是李泰,正因为此,哪怕看出了太宗的不悦,可乔良却毫无半点的畏缩之意,照着朝规谢了恩以后,便即朗声宣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便将侯君集等人劫夺高昌国的事情当庭捅了出来,乃至连侯君集私吞了多少财贿都一一明列当场,证据翔实非常,显见在动本前是做足了功课的。
太宗这么一喝令,值守的殿中军人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齐应了诺,而后一拥而上,不容分辩地架起侯君集,便往殿外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