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骑军乃练习有素之师,固然四散了开来,可各部的行动倒是敏捷非常,前后也不过就是半个时候摆布的时候,便已完成了收拢战马的任务,自有中军官紧赶着报到了陈子明处。
“找死!”
一听漂亮设率本部兵马逃了,也木先当即便气得个眼冒金星不已,再一看部下儿郎不竭伤亡,哪还肯再为薛延陀卖力,恼火至极地骂了一嗓子以后,便即下了投降之令。
阿史那思摩此番惨败于薛延陀之手,本来四万控弦兵士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六千余死忠还跟在身边,族中老幼被杀者无算,财贿上的丧失更是不计其数,对薛延陀汗国上高低下都恨到了骨子里去了的,本想着大杀上一通,以泄私愤,何如陈子明不肯,他也自不敢再多进言,也就只能是悻悻然地应了一声了事。
“嘶……”
“吹号,号令各部马上在后营处调集!”
一听各部已然完成了任务,陈子明也自不敢多有拖延,一声令下以后,便即领着亲卫队策马便今后营赶了去……
然后?没有然后了,没等阿木达回过神来,陈子明手中的长马槊已是毫不容情地捅穿了其之胸膛,只一挑,阿木达便已被挑离了马背,只来得及惨嚎上一声,人尚未落地,便已是就此没了声气,尸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再被随后冲来的唐军铁骑一阵乱踏,早成了一地的肉糜。
固然阿史那思摩未曾将话说完整,能够陈子明之睿智,又怎会不知其这是要杀俘,明着说是担忧俘虏造反,实在么,不过是想公报私仇罢了,对此,陈子明自是不会遂了其之意,不过么,倒也未曾点破其之私心,仅仅只是神情凛然地便下了最后的定夺。
薛延陀的虎帐秉承着游牧民族的习性,说是虎帐,实在就只要几道栅栏围着了事罢了,可帐篷倒是很多,固然被唐军杀进了营中,可靠着那些帐篷的隔绝,同罗部与拔野古部合计一万六千余的兵力尚能跟唐军周旋上一下,固然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已,可好歹算是临时稳住了溃败的局面,当然了,在唐军强大的守势面前,死伤无疑是惨痛得惊人,纵使如此,也木先也咬牙硬撑着,希冀的是中军的漂亮设所部能前来声援,却不想等来等去,没比及救兵,等来的倒是漂亮设率主力溜走之动静。
阿史那思摩一贯自命勇武过人,固然没少听闻陈子明的智勇双全,可本内心实在还是有些不平气的,也不甚看好陈子明起初定下来的计谋战术,在他想来,己方不过戋戋一万四千余的兵力,就算是假装成了雄师队,一旦接战,恐怕难何如得了薛延陀十八万雄师,闹不好还会落得个全军尽没之了局,故而,他固然是率部跟了来,主动性却并不高,只是率军远远吊在陈子明所部的背面,乃至于没等他率部杀进疆场,战事便已告了结束,现在,面对着多达近七万的战俘,阿史那思摩咋舌之余,也不由犯起了忧愁,这便策马凑到了陈子明的身边,小声地摸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跟着阿木达的战死,回鹘骑军的溃败已是决然无可制止之成果,哪怕其兵力实在与唐军不相高低,可不管是士气还是技战术,都比唐军差得太远了些,加上又是仓促反击,既无阵型可言,马速也未曾提将起来,被唐军骑阵这么一冲,当即便崩溃了,六千余骑当场战死近两千,余众四散崩溃了开去,再无涓滴的战力可言,至此,薛延陀大营已是无遮无挡地透露在了唐军铁骑的面前。
“啊呀……”
“这……,也罢,那就临时如此好了。”
陈子明的将令一下,各部唐军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纷繁四散开来,将投降的各部族军的战马全都收拢了起来,而东突厥六千马队则忙着将投降的各部族军归拢在一起,以便盘点人数,全部场面自不免稍显混乱,但是陈子明本人倒是并不在乎,领着亲卫队策马耸峙在中营处,任凭各部自去忙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