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过誉了,这两小子尚不成器,还须砥砺啊。”
“请指教。”
李勣明显是不筹算跟李震切磋这等军国大事的,也就只是冷酷地横了其一眼,无可无不成地吭哧了一声,便即背动手,就此走回书房去了……
“李大人说的是,然,据下官体味,关中之岐州、同州、华州等地之景象也与雍州附近似,另,川中之益州以及扬州、洛阳、齐州等各处,现在人丁之增速也不在我雍州之下,唯华北等遥远之地或可保得五十年内无缺田之虞,过此,恐也难觉得继矣,无他,概因我朝人丁漫衍不均而至,若欲移民就食,一者非是易事,二来也恐惹得天怒人怨,实不成取焉,故,为我大唐江山社稷之永续,窜改一事须得尽快提上日程,以免将来大乱起时措手不及,此,关乎长治久安之道也,实不成不查!”
“父亲,这折子……”
这一见陈子明竟然连本章都带了来,李勣不由地便是一愣,不过么,倒是没回绝陈子明的发起,但见其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而后伸手接过了折子,细细地便翻阅了起来,足足大半个时候,方才将折子过了一遍,但却并未有所表示,而是手指小扣着几子,作出了一副沉吟之状。
陈子明乃是有备而来的,略略地解释了几句以后,便即从广大的衣袖中取出了厚厚的一本折子,双手捧着,递到了李勣的面前。
李勣这么一沉默,厅堂里的氛围自不免便有些沉闷不已,但是陈子明却并不在乎,也没筹算再多啰唣,无他,该说的既是都已说得差未几了,陈子明自是不肯再多言,再说了,陈子明并不苛求李勣会出面力挺此事,所求的不过是其不反对便成,现在么,李勣既是在深思不已,较着就是对此提案有所心动之迹象,若不然,其恐怕早就提出分歧定见了的,既如此,干脆等着李勣本身表态便好。
李勣到底是个谨慎人,固然心中已然认定陈子明所上的本章应是可行,不过么,他却并不筹算参与鞭策此提案,起码在圣意未明前,他是决然不想有所表态的,当然了,这等心机,他是决然不会跟陈子明显说的,也就只是含混其辞地对付了一句了事。
以陈子明之智商,自是一听便知李勣此言不过是对付罢了,不过么,却也并不甚在乎,摆布他来之前便已预感到李勣决然不会等闲表态的,所求的不过就是其不要在廷议时唱反调罢了,现在么,从其之反应来看,这么个目标应是已然达成了的,陈子明也就不想再多逗留,笑着便起了身,就此告别而去了。
纵使李勣的神采已是有些不好相看,可陈子明却并未在乎,滚滚不断地便是一番长篇大论,直听得李勣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
趁着李勣表情好,陈子明立马便话锋一转,直接切入了正题,不过么,却并未急着言明要说的是何事。
“哦?哈哈……,那就托陈大人吉言了。”
“嗯,思文啊,尔不是一贯最敬慕陈大人么,现在人就已在此,还不从速向陈大人多多请益则个。”
明晓得李勣将次子一并招了来,就是不肯跟他陈子明在家中议论公事之事,但是陈子明却也并不甚在乎,笑呵呵地便出言嘉奖了李思文一番。
“这个天然,李大人且请自便也就是了,陈某告别了。”
“哦?”
李勣虽是将陈子明迎进了二门厅堂,可明显不筹算跟陈子明密谈,不但将李震留在了身边,乃至连陪侍的下人也未曾屏退开去,当然了,应有的客气倒是涓滴没见少,这不,待得众仆人们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李勣便即一抬手,非常客气隧道了请。
李勣乃文武双全之大才,自是能听得出陈子明所论证之究竟有产生之能够,只是他本人对户籍乃至田亩之事并不甚清楚,自不免会思疑陈子明所言恐有夸大其词之怀疑,这便沉吟地反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