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李泰所主管的工部诸工坊可谓是捷报频传,他也乘此东风,没少在太宗面前夸功邀赏,还别说,太宗真就吃他那么一套,当真是被李泰哄得个龙颜大悦不已,频频当着群臣的面,狠夸李泰能办事,恩赏不竭不说,本日更是不顾群臣们的谏止,一意孤行地让李泰代天子郊迎班师雄师,这等超拔之殊遇一出,李泰自不免便飘飘然了起来,浑然就真将自个儿当太子对待了,言语间的气度可谓是摆得个实足十。
“号令各部,加快进步!”
李佑及其附逆党徒是全被拿下了,但是事情却并不算完,后续的安抚四方之事情还是沉重得很,不止是十余万被李佑关进了虎帐的齐州百姓要安抚,更加毒手的是本日就已是除夕,李佑这厮只顾着造反,却浑然就未曾理睬苍存亡活,偌大的齐州城中别说年货了,便是存粮以及煤炭、柴禾等取暖之物质都无太多之筹办,底子不敷满城几十万百姓之用,安抚事情稍有些闪失的话,结果可就有些不堪假想了的。
“陈某就先行一步了,诸公包涵则个。”
既是太宗有口谕,陈子明也自不敢稍有忽视,赶快恭谨地便跪下磕了个头,照着朝规领了旨。
李泰语气里的不满之意是如此之浓,以陈子明之能,又怎能够会听不出来,不过么,却也懒得跟其普通见地,客气地谢了一句以后,便即回到了军中,连续串的号令下去,诸军自是闻令而动,未几会,陈子明便以领着亲卫营,押送着一辆马车行出了行列,至于其他诸军则交由刘德威代掌,以便将近五十辆囚车押往大理寺。
“子明啊,父皇但是还在宫中等着呢,且就一道进宫去好了。”
陈子明本不欲跟李泰普通见地,可见其如此这般地得寸进尺,可就没筹算再给其留甚情面了,沉着声便给出了个硬邦邦的解释。
太宗既是有诏令,陈子明自不敢在山东空中上多作逗留,安抚完州中百姓以后,便即将州中政务尽皆移交给了州司马代管,本身倒是率部押送着数十辆囚车,一起向京师急赶,至贞观十七年仲春初九巳时四刻,已进抵离京师不到八里处,正自埋头赶路间,却见一名游哨从京师方向奔驰而来,待获得了陈子明马前,已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单膝点地,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报,禀大人,魏王殿下已率百官在火线三里处郊迎,请大人明示去处。”
“谢殿下全面。”
接到了捷报,太宗的表情可谓是悲喜交集,喜的天然是平叛如此之顺利,代价又是如此之轻微,悲的么,天然是李佑的不忠不孝,现在虽已就擒,可形成的影响无疑是卑劣得很,一想到自个儿必将亲手正法儿子,太宗自不免便有些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呛,于无人处,但是好生恸哭了几次,不过么,倒是并未忘了闲事,诏令陈子明、刘德威二人将李佑等一干人犯尽皆押送进京,并免齐州一地一年之赋税,以示体恤。
这一见陈子明的应对始终是淡淡然之状,涓滴没半点要阿谀他李泰的模样,当即便令李泰有些不满在心了的,只是一想到陈子明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李泰也真就不敢摆甚神采给陈子明看,但是言语间么,倒是不免透着几丝不快之意。
“殿下过誉了。”
“陈大人客气了,陛下有召,老朽等就不担搁陈大人了,您且自请便好了。”
“哈哈……,子明真神人也,一夜平灭齐州之乱,宵小之辈束手就擒,还我大唐江山之绥靖,好,甚好!”
“嗯,如此甚好,子明且自去筹措,本王坐等便是了。”
“李佑虽是有最之甚,却还是是陛下之子,王爵未除,陈某身为人臣,实不敢无礼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