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有奥妙大事要禀,还请陛下临时止哀。”
“莫非不是么?有了孙三前与林曳的指证,魏王殿下也算是垮台了,如此一来,梁某也就没了存在的需求,留着倒是有无穷以后患,换成是梁某主事,也自不会有旁的挑选罢。”
梁旭与陈子明订交多年,自是清楚陈子明的谋算之能有多短长,这会儿见自家心机被陈子明看破,也自不感觉有甚奇特的,感慨了一句以后,便即问起了最后之安排。
“陛下明鉴,老臣觉得魏王殿下此说不过谎话耳,殊不知父子相亲乃是人之嫡亲,杀子传弟,大违常情伦理,岂可当真耶,如此虚言利用陛下,足可见其心叵测,必是早存了杀弟之心机,再,老臣主审废太子谋逆一案时,废太子也常常提及魏王殿下苦苦相逼,得寸进尺,为自保故,不得不反,由此可见魏王殿下既无尊兄之心,又怎能够有怜弟之情分,今有设局行刺晋王殿下一事亦自不敷为奇!”
太宗这等暴烈的反应一出,满殿人等无一不惊,可刘德威倒是涓滴稳定,紧着便作出了解释。
陈子明到得算是比较早的,待得进了两仪殿,入眼便见浑身湿漉漉的李治之尸身躺在了一张软榻上,太宗坐到在地,嚎啕大哭不已,而魏王李泰则是跪在一旁,也自哀哀切切地抽泣着,至于先到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则跪在太宗的身后,哀声地安慰着,何如太宗底子不加理睬,还是是悲伤不已地恸哭个不休。
“陛下口谕,宣门下省侍中陈曦两仪殿觐见,钦此!”
“陛下,您要恶报龙体啊!”
“陛下,您可不能伤了元气啊,陛下。”
刘德威话音刚落,还不等太宗有所表示,跪在一旁的李泰已是惶急非常地便叫起了屈来,演出得倒是到位,只是眼神里的惊骇之色倒是如何也粉饰不住的。
事涉天家,刘德威本是想着暗里里先跟太宗禀报上一番的,可这一见太宗帮衬着悲伤,底子不听劝,也自无法得很,不得不大声解释了一句道。
“微臣领旨谢恩。”
“父皇,这是诬告啊,父皇,儿臣断未曾行此龌蹉之事啊,是时九弟不慎落了水,儿臣虽不会水,却也是第一时候跃入水中相救,儿臣亦是险死还生啊,父皇。”
“甚么?怎会如此,这,这……”
“陛下明鉴,老臣要禀之事恰是与晋王殿下的死有关,微臣得知情者告发,言称晋王殿下乃是死于行刺!”
未几久,六部九卿以及诸在京之大将军、将军们都已是连续赶到了两仪殿中,只是世人也都没法劝止住太宗的嚎哭,除了跟着表悲伤以外,甚感化皆无,唯独到得最晚的刘德威倒是并未出言安慰,而是一头跪倒在太宗的身边,面色凝重非常地出言求肯了一句道。
刘德威本就是朴重之臣,本来还顾忌着天家脸面,不敢将话说得太死,只言此案是有人揭露,可待得见太宗父子如此作态,也自怒了,不管不顾地便当庭揭露了魏王之不堪用心。
听得梁旭见问,严六也自未曾坦白,紧着便将撤退之安排详细隧道了出来。
呵,大戏开锣了!
“哦?”
……
刘德威这等言语一出,满殿的哭声顿止,诸般臣工们个个呆若木鸡,而太宗更是蓦地便暴跳了起来,也顾不得甚面子不面子的,一把提溜住刘德威的官袍,气急不已地便呵叱了一嗓子。
天将午,大理寺那头转过来的案宗已是渐多,陈子明也就再可贵安逸,不得不埋首于公文间,细细地核阅着,正自忙个不断间,却不想赵如海领着两名小寺人紧着便赶了来,面色凝重非常地便宣了太宗的口谕。
太宗这会儿只顾着悲伤,又哪管甚大事不大事的,只是一味地抽泣个不休,底子就不想听刘德威的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