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虽是大怒于粮秣之被焚毁,可心下里又岂不知此事蹊跷颇多,本就成心要下诏彻查的,只不过心目中的办案之人并非李贞罢了,但是此际一听李贞如此慨然请命,太宗微愣之下,还真就有几用心动了的。
本来经房、来二人大半个时候的安抚,太宗心中的火气已是消减了不长幼了的,可一闻到李贞身上的酒气,太宗的怒意当即便不成停止地又狂涌了起来,虽未曾怒骂吼怒,可一声冷哼里的煞气倒是浓烈得惊人。
“诺!”
“父皇明鉴,儿臣觉得此事蹊跷,必是有奸佞暗中作怪无疑,儿臣鄙人,愿请命彻查此案,不得本相,誓不还朝!”
太宗金口既开,陪侍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有涓滴的粗心,紧着应了一声,领着两名小寺人仓促便退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做事件不提……
“回陛下的话,老臣刚接到江州急报,奏称粮库失火,又言运粮船队受损严峻,老臣不敢擅专,特来请陛下圣裁。”
太宗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感觉此案蹊跷颇多,就这么交给素无断案经历的李贞,怕是不当,加上虑及李贞本人在此案中也负有带领倒霉之责,于情于理,都不宜为主审之人,当即便撤销了原意,沉吟地便下了道旨意。
听得此言,太宗先是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气,而火线才有些个无法地叮咛道。
本日并非旬假之日,诸多大员们根基上都在各部中值守,一待太宗有召见之口谕,自是都到得极快,就连李泰这个闲散亲王也自不例外,早早便到了两仪殿中,正自大视自雄地站在殿旁,冷不丁瞧见李恪与陈子明连袂而来,瞳孔不由便是一缩,一阵慌乱当即便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忍不住便凑向了站在其身边的长孙无忌,咬牙切齿地点了一句道。
“嗯……,来人,传朕旨意,着在京之从三品以上者,马上到两仪殿议事,不得有误!”
太宗明显偶然说些甚酬酢的废话,待得房、来二人礼毕,便已是直奔了主题。
“启奏陛下,房相与来济大人在宫门处求见。”
“哼,尔还晓得来见朕?”
“陛下,臣觉得江州粮仓被焚一事干系严峻,非断案之能臣恐难为之。”
“免了,卿等且自平身罢。”
缓慢地将折子浏览了一番以后,李贞这才晓得究竟是那边出了岔子,心虽慌,却并未就此乱了分寸,但见其一咬牙,已是慷慨激昂地出言请命了一句道。
“臣亦不知。”
听得太宗见问,房玄龄赶快一抖手,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黄绢蒙面的折子,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太宗既是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太宗肝火中烧之际,实是懒得跟李贞多废话,但见其一把抄起搁在龙案一角的折子,重重地便砸在了李贞的面前。
太宗对去岁亲征倒霉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一向就在惦记取要扳回一局,正因为此,他对南粮北调一事可谓是高度正视,自收回理政之权后,但是没少体贴粮秣转运之事,这一听江州粮库竟然被烧了,当即便是大吃了一惊。
“儿、儿臣叩见父皇。”
“哼!息怒,息怒!出了这等大事,叫朕如何息怒?贞儿安在,嗯?”
“不知?哼,出了这等大事,这混账小子竟然到现在还不见人,真当社稷大事为儿戏么,好,好得很!赵如海,去,给朕将那混账东西叫了来!”
“息怒?嘿,朕将朝廷要务拜托给尔,尔便是这么酬谢朕的,好,好得很,江州一把大火烧了朕的粮秣,尔竟然另故意去喝酒寻欢,真是朕的好儿子么。”
一见到端坐在龙案背面的太宗,房玄龄与来济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怠慢,紧着便疾步抢上了前去,齐齐大礼参拜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