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们是温馨了下来,可题目本身却并未获得处理,契苾何力本人对杀不杀马也是踌躇得很,无法之下,也就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地将题目丢给了始终不发一言的陈子明。
能如此顺利地处理了淡水断绝之事,诸将们也自全都镇静得很,自是无人会有甚贰言,尽皆轰然应诺不迭……
“淡水,真是淡水,这,这如何能够?”
面对着那帮子铁勒族将领的冷嘲热讽,赵封神采当即便有些不好相看了,只是当着契苾何力与陈子明的面,倒是不好反唇相讥,也就只能是恨恨地瞪了那帮将领一眼,忿忿不高山应了一声,大步便一马抢先地往咸水湖边行了去。
“都尉大人,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好,既是陈都尉有此雅兴,那本将作陪便是了。”
听得陈子明有令,赵封自是不敢忽视了去,赶快恭谨地应了一声,取了只瓷碗,跑到了第二排的一只铁锅前,翻开锅盖,将瓷碗往内里一探,已是舀出了碗水来,双手捧着,递到了契苾何力的面前。
契苾何力既是下了定夺,众将们也自不敢有甚牢骚,只能是全都无趣地坐等着,正自百无聊赖间,却见赵封手舞足蹈地从一旁冲了出来,镇静非常地嚷嚷了一嗓子。
“契苾将军明鉴,末将此时髦无妥当之道,可否稍待一炷香的时候再行决定。”
“哦?此话怎讲?”
远征军都是轻骑军队,战马乃是最首要之计谋物质,触及到要不要杀马一事,身为远征军统帅的契苾何力也自不敢专断专行,方才刚在一处咸水小湖边宿了营,便即将两部骑军队正以上的军官全都调集了起来,商讨着该如何应对眼下这等难关,没有涓滴的不测,集会方才刚开端,杀马与不杀马两种定见便构成了狠恶的比武格式,两边各有所持,相互相争不下,若非契苾何力以及陈子明两位正副主将都在场,定见分歧的两边闹不好真就会当场上演一番全武行了的。
契苾何力将信将疑地接过了瓷碗,只饮了一小口,当即便被震得眸子子都有些转不动了,端着瓷碗的手不由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显见内心里尽是骇怪与不明。
“不能杀,没了轮番战马,我军进抵甘子泉少说还很多花一日,纵使赶到,人马俱疲,如何能战?这马千万杀不得!”
“呵,让契苾将军见笑了,此不过是些小把戏耳,所谓水沸则成汽,汽遇冷则凝为水,知识耳,略加操纵,便可从咸水中得淡水,甚或还可得精盐很多,一举而两得也。”
再次确认了锅中的水确切是淡水以后,契苾何力心中的猜忌已是尽去,转而体贴起了产量来,毕竟眼下但是有着两千名官兵在,如果出水少了,意义也实在大不到哪去。
这一见陈子明这般表态,契苾何力的眼神立马便亮了起来,赶快便出言诘问了一句道。
“赵封,带路!”
“嗯?陈都尉,这是……”
契苾何力本来就不算多话之人,固然满内心都是迷惑,可却并未再多啰唣,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抬脚便跟在了赵封的身后,诸将见状,也就都一边瞎议着,一边跟了上去。
众将议事的火堆地点处离着咸水湖边还是有段间隔的,此际天又黑,世人即将起来自不免有些跌跌撞撞,幸亏有着火把的照亮,倒也无人是以而颠仆,待获得了岸边,入眼便见两排间隔数尺的铁锅沿岸摆开,靠近湖水的那一面,统统的铁锅下都燃着熊熊的大火,另有一根黑幽幽的铁管从锅口处伸出,延长着连到了阔别湖水的那只铁锅中,十数名军士围着两排铁锅来回地繁忙着,一见及此,契苾何力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略带一丝不悦地便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