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俄然好天一声轰隆巨响,风云骤变,国师大人洪钟般的仙音化作雷霆,响彻天涯,当时全部帝都的人可都听了个清楚哪。
“花氏正躺在自个院子的贵妃榻上,被丫环婆子谨慎服侍着吃点心,落拓小憩来着。
“就听国师的仙音道:‘毒妇花氏,不配为人,今罚尔堕入牲口道,他日大彻大悟,方可再回人间!’”
“神仙不愧是神仙,法眼通天,那花氏的所作所为被我们的神仙国师得知,你们猜,国师是如何奖惩她的?”老先生一脸奥秘,吊起了世人的胃口。
这,可真恰是够毒的!
被人催了,掌柜老先生便啜了口茶,又点头晃脑说将开来。
“凭啥!天子犯法还与百姓同罪呢!有权有势便能清闲法外,还要朝廷干吗!”
这时候,老先生已没了刚才的义愤填膺,反而极是畅快,又眉飞色舞捋起了自个的长胡子:“这般暴虐的妇人,虽老天无眼,充公了她,却有咱大晟的神仙国师收她!”
这话一出,全部茶馆顷刻鼓噪起来,拍桌子声此起彼伏。
掌柜老先生拿了醒木重重一拍,止了这闹哄哄的场面,道一句:“恶人自有报应,咱不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咱国师虽说不管国事战事,可国事战事自有宫里的管。反而当官的不当回事的官方事,咱老百姓的事,国师管得勤,真恰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老天爷难不成是瞎了眼!这等恶人,竟充公了她!”
听了平话的女人,这时候没了食欲,有些想哭。
“那厥后呢,厥后那暴虐婆娘咋样了?”这是被勾得心痒痒的听客。
“话说那虞侯夫人花氏心肠究竟暴虐到甚么个境地呢?”
“一道雷劈了她!”
又是一声醒木拍响,掌柜老先生仍有些意犹未尽,全部茶馆的听客却听得心对劲足,鼓掌喝起了彩。
“是啊,掌柜的,那被打了胎的媳妇呢?”这是个不觉跟着剧情走,为那媳妇揪着一颗心的。
“外边,她是侯夫人,阿谁时候她的亲姑姑还是当朝太后,官衔不敷的拿不了她,官衔高的不肯趟这浑水。
“就是说国师的事才有味儿,百听不厌,换成旁的,我还不乐意听了!”
“咳!”
到这,平话先生拔高了音。
向店小二要了一壶茶,一叠糕点并两笼肉包子,一把带靠背的椅子,平常才把背篓里的寻安抱出来,放到椅子上。
平话的掌柜老先生一听,竟也吹胡子瞪眼,跟着义愤填膺拿着醒木往桌上一拍:“别说,还真就没了国法!”
“妾室给儿子一波一波往家里抬没个消停不算,见仍诽谤不了小伉俪俩,竟一碗红花下去,把自个亲孙儿给打掉了!”
“可不是么,我也最是爱听咱神仙国师的事。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毒妇害了人竟没事人似的,天理安在!”
“才娶回家轻荏弱弱的小娘子,与小侯爷伉俪恩爱,眼看怀了身孕,小俩口愈发黏糊。
“厥后,那媳妇痛失孩儿,日夜以泪洗面,小侯爷与花氏闹翻,愈发整日不离老婆,哪想这使得花氏大恼,一碗掺了毒药的参汤下去,竟把那媳妇也毒死了!”
唤醒小娃子后,姐弟俩边填肚子,边同全部茶馆的客人一样,竖着耳朵看不远处台上的平话先生唾沫横飞。
“罚她去阴曹地府,给那小娘子和她腹中的娃子叩首!”
平话的老先生啜了口碗里的茶,又捋了捋胸前的长胡子,眯缝了下小眼睛,悄悄打量了下周遭竖起耳朵的客人,仿佛是觉着对劲了,才又缓缓开口:
“这事,竟是就这么被圆畴昔了!不幸小娘子娘家权势不敷,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竟还无处伸冤,一夜白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