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笑道:“前两日故乡那边来人送了好些野物过来,此中有一张狐皮,通体乌黑没有杂毛,我想着也就你能配的上,便给你送过来了。另有几张鹿皮,固然差一些,做靴子也还使得。”
许氏惊奇的说:“真的假的,你的绣艺那但是连先太后娘娘都夸奖过的,这个竟然能比得上你?”悠然点点头:“我这两年哪有正儿八经的捏过针?这个比现在的我还要强一些呢。表嫂快说,这是谁绣的?”
过了约有两个月,都城里连下了几场雪,气候冷得很,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悠然不能出门,这日正在家无聊呢,杨律的老婆许氏俄然来了。悠然听了下人通报,亲身迎到正房外头:“这大寒天的,天寒地冻路上又滑,表嫂有事尽管派人过来就是了,怎的还亲身过来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援手
许氏笑着回道:“不是旁人,就是阿谁非命的郑举人的寡妾陈氏陈娘子。郑举人走后,她家大妇容不下她,她和娘家嫂子又有些肮脏。郑家阿谁大妇又凶悍,不让街坊邻居的帮衬她,她们娘们差一点就要露宿街头了,多亏了你发了话,让咱家铺子收了她,她们娘几个才算是有个安稳地。此人是个知恩图报的,内心记取你的恩典呢。这俩月除了做工,每日里熬夜腾出些工夫来绣了这幅图,托我给你送来。说是身无长物,就拿这个略表感激之情呢。她原是想着要亲身过来给你叩首的,只是铺子里现在大节下的恰是用人的时候,也没空过来。”
悠然笑着说:“我自来命硬,向来是不大在乎这个的。听表哥提及来这也是个命苦的,如果我们能帮得上忙就伸把手。另有那郑举人的后事,不管如何老是在我们的地界上没的,这郑娘子目睹着不是个肯上心的。表哥帮着筹措一下,别让他的身后事没个下落。”
悠然忙笑道:“表嫂如许说但是折煞我了,我收着便是,嫂子今后有甚么好东西尽管送来,我必然来者不拒。”许氏道:“这个好说。”丫环刚要将许氏带来的东西都抬到库房里,许氏却俄然说道:“先等一等,看我这记性,今个我来还帮别人带了东西呢,差点给忘了。”说着,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个一尺来长的锦盒递给悠然:“这个是我帮别人送你的谢礼,你翻开瞧瞧,看喜不喜好?”
杨律赶紧道:“陈氏女红不错,要不隔壁的管事也不能收她的绣活。”
闻言悠然便点点头:“那表哥瞧着办吧,若那陈娘子操行没有题目,就让她去隔壁做个绣娘吧,给她们娘仨腾间屋子住。不消租屋子,以咱家的人为还是能赡养得了她们娘几个的。”
杨律答道:“那郑娘子原是筹算让她们娘几个净身出户的。倒是陈氏一改常日的荏弱,不知从哪拿了一把剪刀出来抵在郑娘子的脖子上,扬言如果不给她们娘仨活路,她就先杀了郑娘子,再带着两个孩子去投井。郑娘子固然凶暴但是也怕死啊,当场便让娘家人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了陈氏,陈氏早有筹办,拿着早就清算好的承担,带着两个孩子便走了。她之前也曾在咱家裁缝铺子领度日计做,你嫂子见她们娘几个一时半会的也没处所去,就先带她到了铺子里去了。”
横的就怕这不要命的,听起来,这陈氏也是个薄命的女人,又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悠然不由的起了怜悯之心,又问:“这陈氏技术如何?”
谢礼?悠然一时候有些迷惑,谁会托许氏给本身送东西呢?她游移着翻开锦盒,只见内里放着的是一个卷轴,看模样是一幅绣品。悠然把卷轴翻开,只见画上绣着一丛绿竹,葱茏的竹叶间伸出两三支灼灼盛开的桃花,两三只雁子栖息在桃枝之上。这幅刺绣是仿的当朝一名花鸟画名家于辉先生的画作《竹枝图》。悠然之以是记得如许清楚,是因为这画恰是她的嫁奁,是寄父韩尚书在她出阁前给的。书肆开业之际,被她拿去书肆二楼的抄书处挂着充门面去了。这位于辉先生是大康朝第一届科举的探花郎,传闻其人是风采翩翩、貌比潘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曾经俘获过无数少女的方心。他还曾任国子监的讲课学士,就连韩帝师当初也曾听过他的讲学,是以其人在当今文坛很有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