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几口,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轻柳:“还是轻柳姐姐你最懂我,可惜,姐姐你也陪不了我多久了。”
见方心素闷闷不乐的,轻柳又笑着说道:“对了,女人走之前叮咛奴婢打理的那几盆茶花已经开出小花苞了,女人要不要看一下?”
说着就忙不迭的喊人去找,被轻柳给拦住了,轻柳笑着说:“倒不是奴婢推委,只是不晓得女人带来的是甚么花的种子。眼下这季候,倒不是莳花的好时节呢。”
说着又看向张嬷嬷手里的承担:“嬷嬷手里拿的该当就是了吧,快,拿来给咱女人看看。”
在宫里待了几天,方心素一向没有静下来好好练会子书画,这回看着刚长出新花苞的茶花顿时来了兴趣,便说了声要画画。珊瑚等人忙不迭的将一利器具都取出来摆上,方心素便在那画了起来。不一会就画了一支悄悄盛开的白茶花,恰好张嬷嬷提着个承担走了出去,看到这画,笑着说:“女人画的愈发进益了,只是就如许孤零零的一枝,到底看着薄弱了些,再添上两枝才热烈呢。”
等莫姑姑走远了,方心素的眼神刹时冷了下来:她本来还想着太后既然将莫姑姑指给了她,那么主仆间天然要相处和谐才是。白费本身对她多加皋牢,竟然如许不上心。看来,今后她是指不得了。
轻柳笑着说:“女人还没开过眼界呢?我听方嬷嬷说,女人在襁褓里就去过承德、茂州等地,稍大些又跟着方老爷去了南边,路过千里,不知见过多少州府县城、看过多少种人文风情的,可真真的见多识广了。奴婢听了但是万分钦羡呢!”
画屏在一边凑趣说:“女人不晓得,轻柳姐姐之前在月华院时,就喜好养些花花草草的,还曾经帮大蜜斯种活过分外难养的绿菊呢。月华院里的那株绣球树,是侯爷派人从福州送来的,送来时也是奄奄一息,也是多亏了轻柳姐姐悉心顾问,才得以成活呢。”
一边说一边跟着轻柳来到东耳房。方心素望畴昔,只见她走之前另有些枯萎的几盆花现现在都朝气灼灼,有两三盆已经开满了了龙眼大的花苞。
闹了如许一通,方心素也没了补觉的兴趣。轻柳端来一杯方心素最喜好的武夷岩茶,方心素闻到熟谙的茶香,心中的愤激之情不由的舒缓了些。
闻言,方心素一喜:“真的吗?在哪?”
方心素拍拍头:“我倒把这个给忘了,莳花该当是春季最好。”说着又去看那几株着花的茶花去了,几个丫环相互打量一下,都很有默契的围在她身边凑趣。没一会,方心素便将刚才的糟苦衷给丢到一边去了。
她笑着问轻柳:“没想到,你还会养花呢。好姐姐,你快奉告我,另有甚么是你不会的?”
方心素笑道:“她不说,我如何能晓得呢?我本来也不晓得你会这个呢,我还带来好些花种,都在那搁着呢。要早晓得你会养花,一早就拿出来让你打理了。”
不过,眼下不是解释的良机。莫姑姑只能是再次请罪,说了很多诚心的话语,方心素这才转怒为喜:“罢了,底下人不循分,也不与姑姑相干。今后,我还要多多仰仗姑姑呢。”说着,又命人将莫姑姑好好送下去歇息。
第十六章 无端肝火
方心素摇点头:“你不必多说,家里人惦记取你肯为你赎身是功德。如果能得自在身,谁还情愿待在这四方天里被监禁平生。我常常想本身如果男儿身就好了,出去好好闯荡一番,就算是不能建功立业,能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轻柳也不晓得一贯慎重的方心素这是如何回事,如何从宫里返来后如许喜怒无常的。只能笑着安慰:“张嬷嬷服侍了您十几年了,她是甚么人您还不清楚?她天然是将您放在心尖上的,晓得您喜好茶花,又怕这几盆花养不活,早早就叮咛我们给您做一身绣白茶花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