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两人去了不过盏茶的工夫便返来了。沈汐又在这里玩了一会子,因着早上起得早,白日又闹了一天,这会子竟然非常困顿的模样。王妈妈便抱着她归去睡觉了。
刚才没有细看,这时再看,只见新娘子穿的嫁衣流光溢彩、霞光四射的,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虽不知长相如何样,但是瞧着便知身量苗条,再一想既然能做到韩氏的大丫环,长相天然不会太差。纷繁都赞叹不已。
沈汐看了看两人,然后睁着懵懂的大眼问道:“林姐姐,王妈妈说今后我要喊你嫂嫂了,是如许的吗?”
悠然在国公府里待了多年,一下子就记起来沈家本籍那边的族长家的宗子就叫沈澎。赶紧笑着喊道:“本来是澎大嫂子,没想到嫂子如许年青,一时都没想到呢。”
沈汐依言像模像样的施礼伸谢,悠然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真乖。”
谁想到。她这一问,沈汐俄然把嘴巴一撇哭了起来。悠然顾不得身上刚换的新衣服,赶紧蹲下来抱起沈汐:“汐姐儿不哭,你这是如何了啊?”
然后王妈妈便笑着说:“大奶奶还是快些用饭吧,一会子就凉了。”悠然点点头:“好的,我这就用。劳烦妈妈带我这两个丫环也下去用一些饭食,她们但是在这里站了一整天了。”王妈妈承诺着去了,沈汐非要留下来陪着悠然,王妈妈也就只好随她的情意了。
作为族长的长媳,沈家将来的宗妇,澎大奶奶也是出身于书香世家,天然是有些见地的。现在内心却也出现了淡淡的妒意,她的太公公也就是老族长在的时候在家属里还是很有威望的。到了她的公公这里,话语权便有些旁落了。故乡的几支族人还好,都城这边的两支族人明显是以现在的国公爷为主的。现在又有一个沈泽横空出世,才来都城短短几年的工夫,就立了大功成了三品高官。
这当然是因着沈泽本身才气出众,但如果没有沈国公在前面做依托,沈泽的军功起码要分人一半吧?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天然都不丢脸出此中事由。这不,前些天送沈恬出阁当中,前来观礼的沈家属人竟然有一半没走。说是既然来了,干脆插手完沈泽的婚礼再走不迟。公开里打的重视谁又不晓得呢?
那少妇仓猝还了一个礼道:“我们是平辈之交,你只唤我一声澎大嫂子就是了。”
悠然拿起帕子帮她擦擦眼角的泪珠:“傻孩子,嫂嫂只会更疼你的。”王妈妈也帮腔道:“女人放心,大奶奶今后就住在我们家了,你今后每天都能见到嫂嫂,岂不是更好?”
说话间,柳叶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端了上来。澎大奶奶见那茶具白底绘粉彩婴戏图的。釉色极薄且洁白晶莹,斑纹流利色采温润,上面的婴孩栩栩如生,一看便晓得必是上等的官窑出品的瓷器才会有此成色。
玉檀从随身带过来的箱子里拿出一身大红绣银丝牡丹纹的对襟外裳,上面系了一条石榴裙。将头上的翟冠摘下来,重新净了面擦上脂粉,戴上了孟氏给的赤金点翠镶宝石的小凤钗和一支长簪,更显得肤白发黑、端倪如画。
待到傍晚时分,一应拜堂典礼完成以后,再次回到洞房的悠然已经揭去了大红盖头。有那没有分开的亲眷见了新娘子的面貌,见悠然清丽秀雅,沈泽高大漂亮,当真是男才女貌,一对才子。世人纷繁打趣不止。
没一会,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带着一个丫环过来了。王妈妈走了,洞房内里只剩她们主仆三个,悠然见了来人不晓得如何称呼,只好起家相迎:“不晓得这位该如何称呼,请恕我失礼了。”说着纳了一个万福。
小米粥熬得软糯适口,悠然都喝尽了,又吃了几块点心,方感觉肚子里熨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