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蓝玉握在手中,一股莫名的暖和力量便自其上传来,瞬息间游遍了满身,甚为舒坦。
略一迟疑,他复又将手搭在了墙面上。
又有犯人跟着说道:“嘿嘿,读书人花花事儿很多……”
“滴滴答答”的水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在阴暗局促的狱中荡成一片,仿佛颤抖着的波纹。
沈度忽地行动一僵,那只拳头也顿在了半空。
“瞧他那一身打扮,似还是个墨客呢……”
他展开眼睛,收回了手。
但是,这沉寂随即便被突破。
说是干草,但在这等潮湿阴暗之地,却也大多湿黏。
此人说话甚为随便,语气淡然冷酷,又模糊夹着些许戏谑,浑不似一个死囚该有的作态。
如此潮湿的处所,没有人晓得这水声究竟从那里传来。
只听“砰”的一声,狱卒重重地一甩牢门,然后再度锁上。
再撤除模糊约约的呼吸声,剩下的,便是一片沉寂。
只见一个蓝袍青年呈现在大门口处,借着些许微光粗观之下,其身材均匀,边幅堂堂,眉宇之间文质彬彬,只是却衣冠混乱,神采狼狈,面上尽是失落懊丧之色。
只见整座监狱非常狭小,暗淡当中,估摸着只要十几间牢房。每间牢房都有两三个犯人,大多或躺或卧在角落里的干草上。
“哗啦”一声,铁锁滑落,正被狱卒用手持着。
他悟性超卓,心智不凡,现在却沦为阶下之囚。墨客意气,满心的抱负再无计可施,实在是一出错成千古恨。
只见这块墙壁平常之极,灰不溜秋,很有些坑洼,与周边并没有甚么辨别。
“自二十年前武安君一死,那老天子行事便愈发难以捉摸,杀了不知多少忠良,举国高低乌烟瘴气。只留下了个烂摊子给现在这小天子。”他接着说道,“这天下不久便要大乱了。”
“砰砰砰”跟着迸出的碎石越来越多,墙面上也逐步开端呈现了一个颇大的坑洼。
沈度一叹,无法地摇了点头,终究还是拖动手脚上的枷锁进了那间牢房。
也不知畴昔了多久。
“嘎吱――”
“那墨客,你是犯了甚么罪出去的?”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
这蓝袍青年身子一个趔趄,蹬蹬地向前几步,身形摇摆,几乎跌倒。而他这一动,手脚处顿时传来“哗棱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