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庞大的数量,詹琪有些不测,因他也曾学文丰年,尚不知经部文籍尚且分为原文与阐说,便暗自下定决计,要遍阅这诸房卷册。只听西风白持续言道。
“恰是,这德道经与我西泠一派干系甚大,如此做法,你收益时自知。这也是我派为什将德道经放在其间的启事。其间本来只应有经部卷册,德道经应属子部,各种事抱负你是晓得的,我就不再多讲。我派习文常例,第一天必须开端默诵德道经,此后每日不辍,月王每月朔日的稽考也已此经为主,你要记了。这卷册你可随身带了,晚间回到议事堂亦可研习。”
门是开着的,方形院落,院落中心用西海银沙雕出了文魁坊三个大字,因为利用西海银沙之故,三个大字分外亮光。迎门北方是西风白课徒之所,此时,他已站在门前,神情凝肃,不怒自威。邹云风将詹琪引至西风白面前,做了西泠阁致敬的手势后,径直向武渊坊行去。
西风白似已晓得詹琪的迟疑,不免沉下脸来,低声呵叱道,“小子竟已有撤退之念吗。”
“此番演说你可记得”,西风白问道。
詹琪此时已是双眼发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扼要而又通俗的讲授,仓猝之间,不觉已将西风白的言语记在心中。
转眼之间,詹琪随西风白学习文事已近月余。心脉司辰之法也已小成,每次判定时候前后不会不对半刻,文事也是如飞大进,经意原文竟读了十余种。所幸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每次读过都能默记于心,就算是返回居处也能自行研习。特别是德道经反几次复更是验看了百余遍。
詹琪跟从在西风白的身后向入门西侧第一间房舍行去。这房间以内靠墙满满摆放的全数是红酸木打造而成的书架,通体有丈余高,高低五层,每层均摆满了卷册。房间正中一张几案,上面摆放着纸墨笔砚文房四宝。西风白表示詹琪与本身在桌案两侧劈面而坐,抬起左手,手掌与书架之上最高一层的第一本卷册遥遥相对,掌心略向里缩了一下,那卷册竟已嗖的一声落在掌内。
詹琪单独一人在房间以内闭目养神。自灭门以来,虽只颠末四月不足,但这四月对詹琪而言,实在是比四年还要冗长,他也在这四月当中长大很多。现在有了习文武,参玄剑,窥天机,行道江湖,报却恩仇的机遇又怎能不珍惜。
“本日开篇,且讲一浅近之作,然微文粗心,你也不成忽视。易经出自黄帝,当年洛水献书,鼋?附版,才有河图洛书之称。传至周文王姬昌,商纣听信崇侯虎妖言,将文王囚于?里。文王不得自在,且每日无所事事,又不敢暴露不满,只得穷究易经之根要,阐收回六十四爻,至此易经算是体系完整。究其底子,不过是六合本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爻。”
“老子李耳是道家一派的初创鼻祖,德道经更是包蕴无穷,想来你是念过的。世人皆晓得德经,然此称非也。此经原是德经在前,道经在后,然贩子之徒唯因为己所用,乃至倒置如此。唯有先立德,后可闻道,此理甚明。”西风白对获得静的江说使得詹琪顿时有所参悟,难怪悠长以来本身随能长诵全文,却始终感觉难以登堂入室,本来起因在此。
“如此甚好,要知这周易可通天下之志,定天下之业,断天下之疑,凡是习得,对你修习玄剑,行道江湖都有莫大助益。时已至此,想必你也有些倦了,且少息,然后可在其间对周易自行切磋。”言罢回身拜别。
詹琪固然晓得这周易之名本来起自象形之说,说文解字指易为蜥蜴,取其周天以内色彩窜改之意,但对于周易如此简练的讲说还是第一次。“我乡里名流在讲授周易之时务求通俗,实则不然,想来前辈当是以简明为要,这此中虽是失之毫厘,但对我辈初学之人来讲,倒是谬之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