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凡从墙头飞身而下,站定在栖尘面前,还是不端庄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栖尘:“固然我不是为了调笑你而来,但能在你一张冰脸上看到些新鲜的神采,也算对小爷我的一场犒劳了。”
固然晓得竹笙凡不会无端来这一趟,但听得他如此必定的说那人不太好,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栖尘背对着竹笙凡幽幽开了口:“你我了解多年,你如何想,我一清二楚,你无需拿这话来激我”。
竹笙凡倚在竹椅上,连日驰驱,翻山越岭而来,饶是如他这般技艺不凡也有些吃不消了。瞥见栖尘略带担忧的目光,终究和缓了些许倦怠。
“栖尘你说,竹离为了这么个蜀国,东征西战吃了多少苦,守得这些白眼狼一世安宁又如何?坊间都在说蜀国二皇子竹离欲图叛父弑兄争夺皇位,以是天降大病以示惩戒。你说,好笑不成笑,荒诞不荒诞?”说到气愤处,竹笙凡的语气中也带上了浓浓的讽刺。
竹笙凡摇点头,语带担忧地说道:“不清楚。我快马加鞭回了都城,把宫里几个老太医都拎到军中驻地给竹离诊断过了,老太医们一起被折腾得不轻,最后甚么也没查出来。”
栖尘安抚道:“想来也是大皇子命人散出去的言语,若真是没了阿离,他们又得过上畴前颠沛流浪的战乱糊口,这也不是阿离不是你我所情愿看到的。在乎这些流言流言的做甚么。”
栖尘皱着眉,寂静很久才开口:“……甚么症状?胡太医也说没辙?”
黑影还在碎碎念个不断。
神思流转之间,栖尘却没重视到,不畏风寒的剑客,对她那藐小的体贴,即便时过境迁,也未曾变动一二。
眉头跟着这黑影的行动跳了几跳,栖尘感觉本身太阳穴都突突的开端痛了:“不请自来,我这小院落容不下你这尊大剑客,给我哪来的滚回哪去。”
“欸我说小栖尘,我这几千里地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你也不说接待我喝杯酒么?就如许赶我走么,枉我特地带来了你心心念念“阿离”的动静,忒没知己了你也。”
听到“阿离”二字,栖尘回屋的脚步却不由得缓了下来。
“深夜对下落雪猜想千里以外的人在做甚么,小栖尘,你可真是个风雅人啊。”
栖尘有些骇怪,莫不是大皇子又对竹离动手了?
思及此,栖尘唇边也忍不住带上了几丝笑意。可惜栖尘背光而立,黑暗中竹笙凡未能瞥见她的笑。
栖尘见他放动手中持剑,一只手在怀里掏啊掏的取出一团东西就送往嘴里,“咔嚓”一下咬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