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讲，我只是忠厚的仆人，思惟的实际者。”
“你到底想要甚么？”杜生转过身来，冰冷的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气愤。
胡口粗的右臂如同一把锋利又细弱的矛，狠狠洞穿了刀疤脸的胸膛。滚烫的青烟从洞穿的胸口钻出，像煮沸的水普通收回“嗞嗞”的哀嚎。
殷红的血液顺着爪子伸展而下，很快渗入了杜生的身材。
模糊的，杜生仿佛听到了甚么。
“爸爸······妈妈······”杜生迷含混糊的答道。
小怪物踉跄着发展好几步，利爪抽离了杜生的腹腔。杜生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终究忍耐不住跪倒在地上。
“嘿嘿······”
“竟然······连灵魂都······唔······”
“靠！迷路了行不可！”杜生边哭边骂，想要伸手去扶，却只触到一手的碎渣。
“我······我错了······谅解我······”小怪物近乎带着哭腔。
“哈······哈哈······”杜生痛得几近不能呼吸，连视野都变得非常恍惚，却咬着牙笑出了声来。
“别吃力······了······”胡口粗摇了点头：“让老子······歇息一下······”
“爸，妈，你们在哪儿？”杜生在黑暗中奔驰着，呼喊着，可始终走不出这无尽的暗中。
藐小碎屑从胡口粗身材上一点点剥离，落下，飘散在空中，垂垂的，和灰尘融为了一体。
“你觉得，我真的是来报仇的吗？哈哈哈哈！”阴阳怪气的笑声在夜风中飘散开来。
这一拳，必然要把小怪物的脑袋揍烂！
“噗——”
“轰——”
好熟谙的声音。
惊骇的眼神。
是那只小怪物！
庞大的痛苦蚕食着两人的认识，两具残破的身材终究沉重的跪倒在地上。
“哼，看来，比设想中要顺利呢。”阴狠的声音从杜生背后传来：“碍事的都没了。”
一个圆脸大头的瘦子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无法的盯着本身。
“嘿······咳咳······嘿嘿······”鲜血混着笑意从胡口粗嘴里澎湃而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直观的眼神。
绿色的液体像恶心的呕吐物般附着在小怪物身上，小怪物的半个身材仿佛已经不能转动，只剩下一只脚和一只爪，一瘸一拐的朝杜生走来。
飘散的碎屑在月光映照下，像一粒粒闪着奇特亮光的小水晶，遮挡着胡口粗仅剩的视野。
“这······这到底是······甚么······”杜生盯着身上的奇特光芒，只感觉腹部又是一阵剧痛，视野也随之渐渐堕入暗中。
褶皱的被褥，老旧的电视，七歪八倒的啤酒瓶和一地烟头。
“你······是谁······”杜生艰巨的挤出几个字，却早已气若游丝。
“砰！”
胡口粗的屋子——做梦吗？
暗中，又是无边无边的暗中。
玄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首缓缓低吟的魂之挽歌。
“我说，你还真当这是梦呢？”
锋利的前爪，刹时穿透了杜生的腹腔。
“我吗？黑泥人笑了起来，黑乎乎的泥手像锁链一样抓住杜生的脖子，将杜生高高的举起。
“的确······“刀疤脸的渐渐垂下眼睑：”充足······了······”
“啧啧啧，你说，我该如何做才好呢？”黑泥人把嘴咧到夸大的弧度，眯缝着眼盯着小怪物。
最后一粒灰尘在杜内行内心散去，颤抖的双手在小怪物阴阳怪气的话语中渐渐握紧成坚固的拳头。
杜生盘桓在这浑沌的空间里，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只能本能的往前走着，仿佛有甚么在呼唤着本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