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环春还没返来?”
惠嫔阖目沉了沉气,安静下来讲:“一提起她要抢乌雅氏的孩子,我就想起那些天大阿哥的哭声,皇上那样做,真是伤透我的心,可我不能恨皇上,我就只能恨这个女人。”
贵妃却厉声打断她,悍然说:“你不是最后守在钮祜禄皇后身边的人吗,她没对你说甚么?但钮祜禄皇后可对本宫说了,说皇上早就和她商奉迎,等宫里再有新出世的阿哥公主,就让本宫选一个养在承乾宫,那么巧啊,就是你的孩子。”
岚琪正视着她,一字一字说得清楚:“臣妾不能满足娘娘的欲望,这个孩子落地就要被送去慈宁宫,臣妾连嘴上承诺您的资格也没有,还请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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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喘气着,叮咛她:“你去咸福宫找她,不管是不是给温妃留下了,让她直接去慈宁宫,她去了就该晓得做甚么。”玉葵不敢担搁,留下世人照主顾子,打着伞就出去了。
“来人,去慈宁宫!”不等岚琪多想,佟贵妃甩开了她的下巴,力量之大让岚琪朝后跪坐了下去,从速捧着肚子不敢乱动,就闻声外头喧闹的脚步声,一阵喧闹后静了,跪在门外的绿珠几人立即冲出去,看到主子也跪在地上都吓得镇静不已,七手八脚把她搀扶到内殿暖炕上,问着要不要宣太医。
“奴、奴婢……这就去。”青莲蹙眉,明显贵妃是用心打发她走,可她也想不明白主子留下究竟要和德朱紫说甚么,若说关键她肚子里的胎是决然不成能,本身猜得不错,贵妃是惦记上这个孩子了。
贵妃从钟粹宫折腾去慈宁宫,又冲往乾清宫求见不过,宫里多少眼睛多少嘴,早就角角落落都传遍了,荣嫔这里几人相聚说话,布朱紫传闻佟贵妃去过钟粹宫,恐怕岚琪受委曲,以后便坐立不安,荣嫔干脆让她和端嫔先归去,等她们走了,才与惠嫔道:“贵妃的心智,仿佛从进宫至今,就没变过。”
“是啊,该道贺。”贵妃神采公然欠都雅,回身问青莲,“我们道贺过了吗?”
苏麻喇嬷嬷将岚琪搀扶着在蒲团上落座,便悄悄退下,佛堂大门缓缓合上,霹雷一声间,仿佛断绝了尘凡之界。
“主子……”绿珠焦急,岚琪深深看她们几眼,转过身只对着贵妃,几人毕竟也不敢太对峙,不安地离了。
惠嫔手里剥着一囊柚子,工致地脱出整块果肉,饱满晶莹地放入果盘,又掰下一囊持续,听荣嫔如许问,眉眼也不抬,只哼笑:“你觉得呢,皇上甚么都让着她惯着她,日长天久会有甚么成果?那不就是现在这风景,我们可不一样,一步步走来,没人疼没人理的时候,可敢去御前撒娇哭闹?”
环春皱眉点头,深思着:“的确没遇见,贵妃是走得急了,还是去了别处?”
“你在人前,可不要透露这份仇恨。”荣嫔美意劝一句,“没牙的老虎毕竟还是猛兽,不能咬住人的咽喉,可一巴掌挥过来,连皮带肉的被削去,偶然候死不成怕,不死不活才最可骇。”
岚琪心中惴惴,公然是来对了,平了平情感,跟着嬷嬷恭恭敬敬往佛堂里来,佛堂内檀香清幽深远,心也随之安宁,太皇太后盘膝坐在佛龛前,身后另摆了一张蒲团,闻声了脚步声,暖和地说:“谨慎坐下,你挺着肚子不必拘泥如何坐,舒畅一些就好。”
“生不出孩子,又没心计本领,佟国维到底把这个女儿送出去干甚么的?”惠嫔对佟贵妃始终有夺子之恨,哪怕没让佟贵妃成事,也一辈子梗在内心,也不知她是不是对荣嫔没防备,毫不埋没心中仇恨和不屑,“钮祜禄皇后但是拿头去撞柱子,才换到厥后的出息,她有没有那么硬的额头,只怕不管额头硬不硬,底子就没这本领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