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准再哭了,你再哭朕就把她们都赐死。”玄烨严厉地说着,可紧跟着却又哄她,“朕已经派李公公去宁寿宫把胤祚接返来,永和宫里没有不洁净的东西了,你能放心把儿子养在身边。”
“为了甚么事?”岚琪问,可她转念就想明白了,眼下这时候,还能为了甚么事?满心感觉不安,连带端嫔荣嫔都跪了,布姐姐和戴常在也跪了,统统人吃那么大的哭,就为了她一小我,今后她还如何在六宫与别人相处?
天子一走,几个丫头才敢哭,香月更是过来伏在岚琪榻边哭,说她挨了好些板子,屁股都不能坐了,可绿珠却在边上说:“主子别听她胡说,她一挨打就鬼哭狼嚎,闹得那些寺民气烦,就不如何打她,光打我们几个。”说着说着也掉眼泪,又哭又笑的,看得岚琪心疼得不可。
岚琪平静下来,只是还微微抽泣,拉着玄烨的手不说话,只听天子一遍遍叮咛她要谨慎身材,呆呆地怔了半天,才问起太皇太后奖惩六宫的事,问天子她将来该如安在六宫自处。她一方面是对太皇太后和玄烨宠嬖本身的戴德,另一方面,却以为他们做得不铛铛,内心头的冲突始终解不开,一每天堆集,本日就奔溃了。
“德嫔的孩子不是保住了吗,太皇太后这是生得哪门子气?”佟贵妃也看得出来,太皇太后成心奖惩六宫,可想想光是为了一个乌雅氏,佟贵妃还是很不平气的,幸亏没有忽视她的高贵,没有把她和其他妃嫔混为一谈。
她这番话不无事理,太后暗里里也问过婆婆,一并连搜索六宫的事都感觉过分了,可太皇太后却说:“有人挑衅天子的严肃,玄烨若再闷声吞下,那些人就该更对劲了。只要正面应对杀鸡儆猴,才气震一震那些人,天子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并非是他们无益,而是他们见不得天日,宵小之徒,岂能悠长?”
不急着问话,从速先打发她们去洗漱歇息,等环春清算洁净返来,才要对主子说句话,就被她拉在床上一同坐,因没有外人在,环春也没力量犟,便顺服地依偎在一起。岚琪摸索着她的胳膊肩膀,忧心肠问:“他们也打你了对不对,给我看看,我让太医给你上药。”
太后端坐在太皇太后动手,她垂垂适应了面对妃嫔们说一些做主的话,正暖和地笑着:“圣旨还未下,亦未行册封典礼,你们还是以贵妃相称为好。”世人称是,太后持续道,“丧事天然不但佟贵妃一人,不日将有圣旨公布,到时候你们相互恭喜,可有得忙了。”
宫女应道:“贵妃娘娘先走了,温妃娘娘以下统统人,都在慈宁宫跪了近两个时候,太皇太后命令以后三日再闭门思过。”
且说太皇太后让众妃嫔闭门思过三日,实则无这道号令,今后三天也没人会在宫内游走,养尊处优的女人们足足跪了近两个时候,膝盖骨都要碎了,那日太病院忙得焦头烂额,差点连德嫔这里的医药都对付不上。天然,别处再忙也不能怠慢了永和宫,太医定时送药来,几经查验,才送到德嫔娘娘的嘴边。
环春却衰弱地笑着:“奴婢到底在宫里这么些年挣下脸面的,香月绿珠她们几个嘴硬才挨打的,奴婢一下都没挨,就是在那边不见天日,折腾累了。”
岚琪一哭,宫女们就纷繁跪地请罪,弄得她无法又难堪,捂着嘴再不敢抽泣,可内心头实在憋得太委曲,熬了两天后终究接受不住,到这天该进的药全被她推了洒在地上,宫女跪了一地她也无动于衷,终究把玄烨从乾清宫闹来,本想怒斥她,可儿家一见面就哭,反弄得天子心慌意乱。
佟贵妃从速起家,可跪了那么久,双腿早就软了,众目睽睽下几乎倒置,踉跄着跟了太皇太后去,留下一屋子的女人乌泱泱地跪在那边,相互面面相觑,明知太皇太后成心惩罚,也不敢说出口,倒是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分开后,有人轻声提起:“既然贵妃娘娘封了皇贵妃,温妃娘娘该封贵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