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德妃一行往慈宁宫去,温贵妃的暖轿则展转往翊坤宫来,她方才也是打从长春宫门前出来的,原是去找惠妃,成果传闻惠妃去了宜妃那边,这会儿屋子里姐妹俩正说话,桃红跑出去讲:“贵妃娘娘到了。”
话音甫落,但见温贵妃扬手挥掌,一声皮肉闷响,惠妃脸上实打实地挨了一巴掌,周遭统统人都惊呆了,而惠妃入宫十几年来,从未受过如许的屈辱,她一手捂着脸,猩红的眼中尽是恨意,瞪着温贵妃道:“娘娘……您非要抗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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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见她这模样,是要直接把孩子抱走的架式,忙上前拦住说:“何必劳动娘娘,让宫女去抱就是了,娘娘您上座,宜妃mm这里的茶极好,您也尝尝?”
“混闹甚么?”惠妃却道,“你不消心留着皇上,等皇上回宫时,新的秀女就要进宫了,到时候前后十来天的事,宫里头就又添新人。你好歹是宜妃娘娘,输给那些小承诺不成?”
世人见岚琪淡定,也不再说恐吓她的话,她们几人闲来无事陪着坐坐,偶尔有宫里的事有人来问荣妃,岚琪便看着荣妃如何措置,荣妃内心也明白岚琪的出息,时不时教她一些,但也打趣说:“你可别太吃力,要紧的是身子,不然为了这些琐事伤了你,皇上返来非拆了我的景阳宫。”
桃红上来为她整一整衣裳说:“是温贵妃,已经进门了,不过她是来找惠妃娘娘的。”
惠妃好不惊奇:“找我?”
怀里的八阿哥被吓了一跳,更见里头保母领着恪靖公主吃紧忙忙出来,见了惠妃好不难堪,惠妃干脆让乳母一起抱着八阿哥畴昔和恪靖玩耍,单独到了里头,见宜妃正仰脖子不知喝甚么东西。
两人从速迎出门,宜妃轻声在她耳边说:“莫非是为了八阿哥,她若问你要归去,你如何对付她?”
宜妃已是脖子也红了,推着惠妃说:“明白日说这些,姐姐真混闹。”
“我也如许想,温贵妃娘娘最在乎皇上,现在更该端方言行,胶葛我又有甚么意义。”岚琪苦笑,也道,“没了孩子老是不幸的,娘娘她可要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以后的日子,天子不在宫中,六宫安静又安宁,女人们没了争夺的目标,都懒得再费精力瞎揣摩,并且不比旧年天子领着高贵得宠的几位住在外头,这一回大师都没得陪,便是爱妒忌的几个,也消停了。
环春闻言立即让暖轿先行,而轿中岚琪也没有要留步说话的意义,两乘肩舆擦肩而过,她稍稍掀起帘子往外看,恰见温贵妃也掀起帘子,可两人四目相对,那边的人竟仓惶地放下了帘子,仿佛用心躲着她似的。岚琪固然奇特,也不肯多想,多想了就是自寻烦恼,她何必去管别人如何过日子。
“谢我做甚么,将来生了小阿哥,多给我抱抱就好。”惠妃满面笑意,更低语叮嘱她,“帐子一拉,另有甚么帝王妃嫔的尊卑,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你不是常说乌雅氏若没一些狐媚工夫,如何哄得皇上那么喜好她?照她的性子来看,一定夜里能如何服侍得皇上翻云覆雨,她也许是只把皇被骗丈夫当男人,你觉得万岁爷就那么喜好做天子,做了二十多年了,不腻烦也麻痹了。那种时候,可就必然要明白他想要甚么。”
宜妃奇道:“哪个贵妃,皇贵妃?”
她们姐妹之间说这些,都不过是嬉笑几句的事,谁也不会当真。
“本宫要把八阿哥抱回咸福宫,惠妃今后不必再操心。”温贵妃如许说着,敏捷绕开惠妃往外走,喝斥门外的宫女说,“八阿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