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彻夜的光芒四射,并没有窜改觉禅氏甚么境遇,女人们都晓得她当夜就被天子“赶”出了营帐。以后的日子,多陪在天子身边的除了佟嫔,竟还是僖嫔敬嫔几位,仿佛这个绝色才子在篝火大会上的技惊四座,半点没让天子动心,世人都弄不明白是为甚么,而看似被不公允对待的觉禅氏,却安之若素。
敬嫔气得神采惨白,恨道:“她敢,不过这几日对劲罢了,回宫有她甚么事儿?”
荣妃责怪她:“那你好好的,别再出这类事。皇上就快返来了,等皇上返来了,你爬树翻墙我都不管你,现在可不准有闪失。”
篝火大会的后半程,除佟嫔陪坐在天子动手,再一个便是绝美无双的觉禅朱紫,她如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普通文静地坐定在天子的身边,瑰丽多姿艳而不妖,仪态风雅气质天成。
只等太医下去了,荣妃才怒斥了岚琪几句,到底一个年长些,常日干系又好,惠妃是不敢如许说话的,闻声荣妃训自家妹子似的对岚琪一顿数落,内心啧啧不已。
再立起家,只远远瞥见一抹蓝色越来越恍惚,容若深深呼吸,仿佛琴弦切过心房的疼早让他麻痹,现在亦不知是何种感情,可看到她活得有庄严,看到她能安稳,他就满足了。
宾主尽欢,待得酒会散去,篝火还是熊熊燃烧,侍卫们轮班互换,还是松散地防备着天子妃嫔的安危,这边厢沈宛随李氏返来,李氏安抚她说:“纳兰兄弟和我家相公都一样,皇上身边的安危,交给别人他们不放心。我畴前也有幸随驾一两次,说是皇上的恩情,可回回都是我一小我过的,他们几位爷每天累得甚么似的,返来安息倒头就睡,睡醒了洗把脸换身衣裳又出去了,一时一刻都不得闲的,委曲你每天跟着我了。”
“那就好,我还觉得你惹怒万岁爷了,你先归去我明日就来找你。”佟嫔安下心,立即便进帐子里去,觉禅氏欠身等她分开,才回身要走,冷不防劈面撞见带队的纳兰容若,两人目光相对,一时周遭或人或物都不复存在似的,相互凝神望着对方,还是一阵风吹倒了中间的旗号,才惊醒了他们。
容若收敛心神,拿过边上的一盏灯笼喊了个门前的小寺人:“觉禅朱紫单独行走不便利,你们掌着灯笼送朱紫归去。”
荣妃凑上来凶道:“如何,你还筹算不说?”回身就问太医德妃要不要紧,太医再三又看了看,问了岚琪好些话,才敢对荣妃说德妃娘娘没事。
环春奉来茶点,干脆请二位娘娘坐坐,而背面钟粹宫里传闻永和宫宣太医,端嫔几人也赶过来看望,一时竟人多热烈起来,都坐着说闲话了。
倒是等布朱紫走了,环春带人来清算东西,为了哄主子欢畅,笑着说:“如果真有觉禅朱紫的事,奴婢感觉,万岁爷一回家,又该先来看看您了。”
“摔了一跤?”荣妃、惠妃都很惊奇,有身的女人那里经得起摔交,从速都跟过来瞧状况,永和宫里的人都很慌乱,荣妃惠妃进了房,却见大腹便便的岚琪一脸淡定,瞧见她们另有些做好事的心虚,转头瞪着绿珠几人说,“你们把荣姐姐闹来做甚么?”
荣妃表示她小声些,走远了才说:“宫里人都晓得,挨日子呢,可你也别说啊,免得皇贵妃不欢畅了,说我们谩骂她的孩子。”
圣驾另有两日回宫时,宫里高低已经筹办好了接驾,天子出去一回,宫里的人少不得松了弦安生几日,且皇贵妃临蓐顺利没出任何不测,更让统统人松口气,不然皇贵妃有甚么闪失,背面的日子又不知要如何折腾。
佟嫔稍稍立足,焦炙地问:“没事吧?”
座下男眷也不敢再多看她,天子的女人们则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敬嫔怪僖嫔:“没想到另有这一出吧,得了,回宫前还能有我们甚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