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得端嫔眉头紧蹙,岚琪却瞧见边上纯禧一脸的无所谓,太后越说恭亲王福晋伤得尴尬,她就越解气似的,小小年纪,肚子里竟也藏了这么多事儿。
“低头?”岚琪内心一恍忽。
“纯禧,你睁眼看看额娘,额娘带你归去,不打了不打了。”端嫔哭得涕泪滂湃,疼得心都碎了,岚琪在边上渐渐站起来,才要走近,却见苏麻喇嬷嬷又折返来,面色平和地对她说,“太皇太后要您去见恭亲王福晋,明天的事儿您在跟前没拦住,总有些理亏。至于端嫔娘娘,端庄的娘娘主子,还是不要去处福晋低头了。”
见她这一哭,白叟家又心疼,但想着不能不为今后计算,不能不为玄烨的脸面着想,还是狠心叮咛:“苏麻喇,去传家法来,赏纯禧十板子。”
这一边岚琪跟着慈宁宫的人往宁寿宫来,恭亲王福晋受伤后就直接送来这里,承乾宫那边的戏台都没撤,除了相干的几人,佟贵妃还领着统统人看戏,倒没生出甚么乱子。
太皇太后又将目光落在纯禧的身上,几个女人里,她最喜好纯禧,一来不幸她从生母身边被带走,二来她自进了宫,玄烨膝下开枝散叶,岚琪出产前送她去了钟粹宫,也保得小阿哥顺利出世,这丫头是有福分的,可这一次实在闹得丢脸,念着今后也许还会有如许的事,宗室里抱养过继也是常有的,既然闹出笑话了,就要好好做做端方才成。
嬷嬷寺人们也没敢持续,趁机清算刑具就分开,她们也不肯不法责打这些娇弱的金枝玉叶,偏生太皇太后向来讲一不二,刚才她们若不下狠手打,小公主受的奖惩还会更重。
纯禧高傲的眼神这才弱了些许,她跪在端嫔和岚琪的中间,一手拉了拉端嫔的袖子喊额娘,另一手拉了岚琪说:“额娘不要怪德朱紫,是儿臣求德朱紫的,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内心有额娘,额娘不要曲解。”
太后在一旁说:“我和皇额娘也没甚么好活力,可这事儿闹得太丢脸,前头本就说皇上他偏疼……”
太皇太后睨了她一眼,不做理睬,仿佛是要一笔一笔来清理,沉了沉声道:“端嫔你十几年跟在我和天子身边,这点事理这点眼色还看不来?本日我不能罚你,罚你就显得天子的妃嫔没亲王福晋来得高贵,失了玄烨的脸面,可这一次我记下了,今后你再让孩子做出傻事,你也饶不过。”
说罢这些话,嬷嬷就喊人来领德朱紫去见恭亲王福晋,端嫔抱着纯禧起来,纯禧已经大了,她抱得动也走不远,还是有其他宫女寺人来抱走,端嫔踉踉跄跄,嬷嬷上来扶着她说:“被太祖母责打,有甚么委曲的,挨打的孩子才长大有出息呢,不要放在内心,归去好好哄着,好好和公主说说事理。”
端嫔揉揉她的脑袋,也不便说是本身让她们亲生母女相见,只是叹:“丫头,你坑了德朱紫算甚么,你亲额娘回了王府,今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天然没如许的烦恼,可……”
白叟家咬牙一横心,说着:“即便你入宫是公主,是天下最高贵的女孩儿了,但她还是还是你的婶母,可有侄女儿对婶母大打脱手的事理?至于你亲娘,在王府里是妾室,你要她今后如何过?眼下这事儿传出去,只会说天子和端嫔没教诲好你,只会说我这个太祖母宠坏了孙女,话里话外可都是指着你身边的人说呢。”
“你若还在王府,福晋就是你的嫡母,庶出的女儿对嫡母大打脱手,你晓得是甚么罪恶?”对着才七岁的女孩儿,太皇太后涓滴不减严肃之态。
公然太皇太后将统统都看在眼里,见纯禧毫无悔过之心,又活力又心疼,冷冷说:“还觉得宫里头真要太承平平了,正感觉身上担子轻了,你们给我闹出如许的事儿。天子是我的孙子,恭亲王也是我的孙子,在你们眼里有君臣尊卑的辨别,在我眼里可都是一样的,你们妯娌间不说好好相处,还欺负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