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自魇镇之事有了成果,且德妃中迷药的事本就拖久了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咸福宫也不似往年那样闹了,宫里没了热烈的话题,邻近年底时,竟有几分天子年初东巡的风景,日日安宁安静,连太皇太后都跟岚琪嘀咕:“我如何就是不费心的命,竟每天盼着苏麻喇来给我说点费事事儿。想我这把年纪还脑筋复苏,不就是被你们磨练出来的吗?”
岚琪笑得眼眉弯弯,拿过玄烨手里的笔,挪解缆体蹭到他怀里,在苍劲有力的笔迹下清逸清秀地写下一行楷书,玄烨伸过脑袋看,倒是《安定三逆方略》,只是改了一个字。
十一月上旬,天子下旨重修《太祖实录》,纂修《三朝圣训》,在朝廷采选文大臣参与此项工程,这日来永和宫安息,与岚琪提及这件事,玄烨说还想纂修一本书记录安定三藩,顺手在炕桌上拿起笔写下《安定三藩方略》,摇着头说:“可他们现在都是阶下囚,是孤魂野鬼,‘三藩’二字,真是汲引,大臣们拟的这个名,朕不喜好。你看呢?”
说完这些往外头去,正见宝云带着宫女打水过来,瞧见她非常恭敬地施礼,荣妃看到宝云嘴角的伤痕和微微肿胀的脸颊,蹙眉问:“脸如何了?”
宜妃忙跟她一起归去,更连声说:“幸亏我聪明,有些事反面她瞎掺杂,此次的事莫名其妙,谁晓得她到底和哪件事有干系。方才我还想美意去看看她呢,你看荣妃的神采,必然是碰钉子了,我们也免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