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公然不敢再问,但紧紧拉着丈夫的手不放,楚楚不幸地说,“这几天你不要走好吗?多陪陪我,为了你带沈女人去黑龙江的事,我阿玛额娘很不欢畅,前几日派人传话给我,不晓得会不会又来登门,到时候大师脸上都欠都雅,多没意义?实在我最怕的还不是这些,你晓得我阿玛的脾气,万一他曲解你曲解了沈女人,做出不成挽回的事可如何好?你每天被皇上叫在身边忙,沈女人一小我在家里,几个仆人老妈子管甚么用?”
丫头老妈子们端水奉茶的出去,这才轰动了少夫人,她起家看着丈夫,如果常日早就上来服侍换衣了,明天却一动不动,只等容若换了衣裳坐下,丫头们散了,她才恍然醒过神似的,问道:“额娘脚上的伤可好些了?”
容若仓猝点头:“哪有的事,你如何这么想?”
“容若,我是不是做错了甚么,让额娘讨厌了?”少夫人俄然又如许问。
“我闻声额娘说,如果她能跟了你做侧室就好了,说她那么聪明,言下之意不就是她能摒挡好这个家里的事,而我不能吗?”少夫人把手安闲若掌心抽出来,仿佛忍耐到了极限,再也绷不住了,竟不管不顾地说,“既然额娘也讨厌我,既然你也嫌我的存在碍手碍脚,只要你们纳兰家出一封休书,我立即就走。”
“甚么事?”明珠夫人在里头问,容若看到老婆对他直摇手,便点了点头折返来讲,“是丫头打翻了茶水,儿子已经让她们清算了,额娘您先歇着,我去换身衣裳再来看您。”
她这才踌躇地松开手,但现在情感已经稳定,方才的打动明显是心魔作怪,等丈夫再折回身,少夫人轻声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计算?”少夫人眼中含泪,红唇被紧紧咬在齿间,半晌才颤抖着松开,“我莫非计算过你和沈宛的事吗,你有甚么资格来对我说‘计算’两个字?纳兰容若,你凭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