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为甚么来,总不见得如许好,想着要来看看朕?”玄烨不想对岚琪说这些朝务琐事,很快岔开话题,笑悠悠地看着她,伸手在脸上悄悄抹了一把,心疼道,“一起辛苦了吧,下巴都尖了。”
“皇上。”岚琪立定福了福身子,玄烨闻声才发觉她来了,一根弦还绷在朝政之上,很天然地就问,“甚么事?”
这么多年,从只看得懂牛羊米面几个字,到能一气呵成埋头默写整篇经文,岚琪肚子里的学问真真很多,只是她不消考状元,不必细究甚么经世治国的事理,玄烨又投其所好总送来风趣新奇的书,故而杂七杂八的事儿晓得很多,哄孩子实在绰绰不足。
“四哥,盘古是甚么?”胤祚年幼,那里懂甚么上古传说,只晓得跟着太祖母看戏有孙猴子二郎神,盘古这个词眼也是头一回传闻,撅着嘴拉了岚琪撒娇,“额娘,我听不懂。”
岚琪拉了玄烨的手要他走:“皇上去瞧瞧吧,劝娘娘别登山了,这模样去登山,只会半路给您找费事,当然您可别这么直地对娘娘说啊。”
岚琪见他言辞含笑、泰然自如,便也坚信真没甚么事,又或者有甚么事与纳兰容若不相干,总之如许最好,便径直往里头来,公然见瓷片碎了一地,可天子真皱着眉头严厉温馨地看着面前的折子。出巡期间统统奏本奏章皆三日一送,乍一眼看到桌案上高高摞起的折子,直教人恍忽觉得还在宫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