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次见到觉禅朱紫,也喊她额娘,她会不会就理睬我了?”胤禩忽闪着眼睛问哥哥,“德妃娘娘对四哥好亲热,但是觉禅朱紫向来都不睬睬我。”
“觉禅朱紫能陪弟弟玩真好。”八阿哥笑着说,“额娘已经不陪我玩了,额娘说我就要上书房了,不能再玩耍。宝云,如果我读书念得好,额娘还会让我玩吗?”
梁公公公然笑:“恰是本年有些分歧,处所上赶着送来呈送给皇上,说是丰年之兆,奇怪地进贡了十来个罢了,六宫里分不匀,皇上就不提了。”
没等胤禛答复甚么,胤禩俄然打断了他,原是有宫女捧来了水盆,他冲哥哥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要再别人面前提起,等洗了手往太祖母这边来,胤禩又轻声对哥哥说:“四哥别跟其别人说好吗?我额娘不晓得。”
一年了,容若分开已一年之久,她未曾为他点一支香烧一枚纸,蒲月他的忌辰也好,前几天的中元节也罢,任何记念都未曾有过,有的只是外人见不到的泪水,点点滴滴都吞进肚子里,连香荷也发觉不到。
岚琪听得心内沉重,一面搀扶白叟家进门,一面回想刚才胤禛的表示,俄然手里的力量一沉,就是跨门槛的工夫,太皇太后的身材坠下去了,前后摆布的人都簇拥过来搀扶,慌镇静张把太皇太后抬回榻上,白叟家坐定后衰弱而无所谓笑着:“别大惊小怪,脚下没留意罢了,不准去恐吓天子。”
梁公公对觉禅氏笑道:“才贡上来的琯溪蜜柚,只往慈宁宫、宁寿宫送了,还没来得及在六宫分拨,皇上另让主子筹办了两个,请朱紫带归去请贵妃娘娘享用,皇上晓得贵妃娘娘喜好这一口。”
“当然不是啊,十阿哥是贵妃娘娘的孩子,觉禅朱紫随贵妃娘娘住在一起,经常陪十阿哥玩耍。”宝云笑着应对,竟是才想起八阿哥和觉禅朱紫的干系,长春宫里至今没甚么人提起来生母养母的事,连她都不大在乎了。
“四哥的事我就明白。”八阿哥应道,“但是我本身的就不大明白,宝云,我真的是觉禅朱紫的孩子吗?”
这边宝云朝觉禅氏施礼后,也领着八阿哥走开,走不远孩子就回身看看弟弟和觉禅朱紫,见他们上了肩舆才回过甚,等跟着宝云走远了,俄然问她:“十阿哥是觉禅朱紫的孩子吗?”
只是小孩子脚下不稳,跑得正欢,冷不丁就摔个大跟头,摔痛了立即就哭,更滚在地上不肯起来,觉禅氏从速过来抱他,又拍又哄,因体味十阿哥的性子,几句话就把孩子逗欢畅了,脸上还挂着大泪珠,就俄然想起来问:“我的柚子呢?”
孩童的声音在长长的宫道上消逝,宝云倏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小小的孩子,八阿哥满面平静地看着她说:“我懂,四哥就是德妃娘娘的孩子,但他也是皇贵妃娘娘的孩子,那我是不是也如许?”
两人回身时就看到德妃娘娘带着宫女出去,她甜甜地笑着,对胤禛说:“明天的莲藕糯得很,比前天的还要好,温宪不来拆台,嬷嬷新开了桂花蜜,你蘸着多吃几块。”又驯良地问胤禩,“八阿哥喜好吃莲藕吗?”
“孩子脾气分歧,原很普通,但他若今后生得对兄弟冷酷无情,就要遭人非议,你和皇贵妃要留意一些,他若本是本性不想与兄弟热络,却被别人曲解狷介倨傲,那就不好了。哪怕装也装出一些热忱,身为皇子,他们向来身不由己,保护皇室的调和,也是他们的任务。”太皇太后一口气说了这些话,仿佛累了,最后懒懒地说,“扶我出来吧。”
“胤祚没了以后,胤禛有甚么窜改,你看出来吗?”喧闹当中,太皇太后问起来,日暮余晖最后一缕金黄从慈宁宫垂垂散去,天气缓缓暗下来,白叟家的神情也有些黯然,沉沉地说,“明天看他对八阿哥的模样,再有她们多少奉告我一些孩子在书房里的事,这孩子现在对兄弟,不是畴前那样热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