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万一真死了呢？”
说罢，天吴老儿看着施夷光，头摇了摇。手里的水球发着光。
屁股一挪一挪挪到江边，双腿几近全伸出来了，双手撑着江干，看着清澈明镜的江水，里头映着她的脸。
夜凉如水。
施夷光手上不动，低下头，目光看向天吴，又移向天吴手中，发着蓝光的水球。
“那西施呢？”施夷光苦着脸，她诘问道：“真正的西施如何办？我的命没了，她也没了么。会不会重生在我的身材上了？”
施夷光屁股挪回了些。
“西施女人”
施夷光听完天吴的话，昂首看着天儿的眼神有些浮泛。俄然有些……茫然。今后要如何办？
江面还是安静。施夷光站了起来，叉着腰看着江面，看着，好一会儿，才扯着嗓子道：“天吴老儿！”
施夷光看着天吴那神采，顿了顿，有些谨慎翼翼的回道：“那我不能归去了？”
死了，死了就来到了这春秋。那这边死了，会不会就归去了？
这具身子的春秋太小，细胳膊细腿儿的，没砍两下，施夷光就得停下来安息一会儿。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老儿，肯定是天吴老头以后，睡意都消逝了，只剩精力：“你总算出来了！我之前叫的嗓子都快哑了。”
不大会儿，施夷光手里的枝丫便被砍成了一节两寸是非的木棍，木棍一端削尖。中间削了一地的残屑。
天吴点点头：“有人，不过很远。且早就拜别了。对了，你找我是何事？”
面前的天吴点点头，杵着拐杖往前后靠了靠，转头看了看天气。
“天吴神仙？”施夷光看着面前的白发老儿，眼神出现了光。
施夷光想着，盯着江水的眼睛发着亮。屁股往江里头边挪着，她再淹死一次尝尝？
在这边，呆到明儿天将亮再归去吧。
“等等！你说，如果阎王划了我的存亡簿，灵魂就会归了天？”她脑筋一转：“那我为甚么还会在这里？为甚么我的魂还在西施躯壳里？”
“西施女人？”
“但是……”
过了会儿，一根两寸长的尖刺便出落在了施夷光手里。她拿着木棍比了比，而后放在别在腰间，又将削下来的树叶和残屑踢到江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