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晋王府是做医官的,不是宅斗来的,先给这些个女人一个上马威,乱来乱来她们得了,谁另有耐烦给她们做宫斗宅斗的科谱教诲?
不得不说,月毓如果不是生就对人这么好,那必定就是一个夺目到了顶点的人,愣是拎不住她半点儿错来,还能把人给整得妥妥的。瞧她现在领了府里头的总管,另有丫头婆子仆人们过来见面的架式,对于一个医官来讲,美满是高规格的欢迎了。可这一招儿,倒是不着陈迹就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夫人还请恕罪,楚医官他方才到府上来,好多府上的端方还不太清楚,转头月毓会细心交代她的。”
这话的意义是,老子官职再小,那也是一个朝廷命官,你一个奴婢不如的侍妾,凭甚么在朝廷命官面前大喊小叫?
为了驱逐晋王殿下大捷回府,晋王府里头可谓做足了工夫,且不说那到处的张灯结彩,就连那些个丫头婆子小厮们都非常归整了一番,一个个显得精力抖擞。
夏初七又笑眯眯的反复了一句。
靠!
主动脑补了赵樽和东方青玄红与黑的敌手戏,她俄然打了鸡血,感觉他俩真该在一起,的确就是绝配。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儿就笑了起来。
月毓有力地看着她,急得嘴皮儿都白了。可夏初七倒是笑靥靥的半点儿不松口,只拿一双锋利通透的眼儿盯着她,把她给盯得终究“扑嗵”一声跪了下去,一张白嫩光亮的脸上,尽是委曲与惶惑。
“真环……是哪一出戏?”
……
东方婉仪完整吃不准她的态度,又道,“不过我又细心深思了一下,爷即便宠着你也不打紧,你再得宠也是一个男人,生不出儿子来能有何作为?我又何必与你去计算呢,是吧?”
月毓是一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从速把她的碗筷挪到了赵樽的中间儿。夏初七内心一叹,只能硬着头皮走畴昔。一时候,偌大的炊事厅里,几十道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钉子似的刺人,那感受实在不太美好。
她说得当真,夏初七只盯着她打哈哈,“别别别,月大姐你这么说,楚七内心真就过意不去了。人呢,是最敏感的植物,别人究竟待我如何,我内心头啊,实在敞亮着呢。你月大姐,绝对是头一份的对我好,我必然会记取你的。”
“爷,这个鸳鸯五珍脍,是您最喜好吃的,我今儿特地叮咛典厨做的呢?您尝尝口味好不好?”娇滴滴的声音委宛好听,除了东方婉仪又能有谁?
过了前头的承运殿,圜殿和用心殿,绕过一处回廊,入得一处正堂内,她拍了鼓掌,号召了已经等待在那边丫头婆子仆人小厮们过来,排好了阵形儿,这才笑着交代。
“楚医官,来,爷身边儿来坐。”
“传闻你服侍过爷,这事儿当真不?”
夏初七弯了弯唇,“药是有,可那也是有前提的。”
“过来。”
悄悄“哎”了一声儿,夏初七感慨着,一只手拿火钳夹着火膛里熊熊燃烧的柴火,感觉没事儿逗弄赵贱人的小妾,这日子也算是清闲欢愉。
“哟,做甚么呢,一股子怪味儿。”
夏初七心知她身上有国公府蜜斯的高傲和矜贵,能够拿银子去找人办事儿,却绝对不会等闲去做一个行帮的人,想想不得不又游说了几句,晓以利弊。
炊事厅里灯火透明,一水儿的丫头婆子小厮候着,那场面大得,夏初七瞅得眼睛都花了,也没有弄清楚到底谁是谁,只更加感觉做一个封建王爷真是太有福分了,日子过得太特么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