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邈无可何如的瞪她一眼。
兰子安率兵驻扎霸县已经有些日子了,可他除了跟着武将学练兵,跟着神机营的将士学习火器利用,一向未派援兵未出战,像一个读书的秀才似的,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对晋军微风细雨,对南军将士也是暖如东风,让人摸不清他的秘闻到底如何。
好半晌儿,他才转过甚来,一脸惨白,额头上充满了细汗。
“……我说的就是马的脚步声。”
那将军晓得他先前并不主战,本来是想要奉迎一下,没有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脸上不由暴露一丝难堪的情感,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想扇一耳光,找个台阶下,帐外一名传令兵“噔噔”跑了出去。
轻嗯一声,他略略抬手,把鹞子展开。
“说说说,女豪杰,别杀我!”夏初七竖起两根指头,好笑地昂首贴在她的耳朵上,“想找你来,帮你一个忙。”
拿着消毒汤药和针钱,夏初七走到刚抬出去的一个年青伤兵面前,低头看了看他血淋淋的大腿上深深的凹槽和外翻的皮肉,微微皱眉。
夏初七看着边上惊诧的小兵士,点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南军在晋军面前的不堪一击,早已让南军的将士萌发了怯意和退意,军心涣散,怨声载道,可偏生,这兰子安的军队分歧。他固然一战未打,却有本领让当时北平一役的这支残兵败将,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向保持着畅旺的战役力,也成了现在北边疆场上,最为有力的一支南军步队。
“可还风俗?”
搓了搓手,她绝望地撇了撇嘴巴,转头喊一声跟在身边便装的甲一。
“做完了。不过你黑脸干吗?谁惹你活力了?”
“不是怕,是,是……敬慕。”周正祥抬起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盗汗,看着赵樽灼灼通俗的眸子,又拐弯抹角的弥补了一句,“现在在北平府的地界上,何人不在盛赞晋王殿下的勇猛善战?当然,末将么……当年在金川门,便见地过殿下神武。本日再见,殿下威风不减当年,末将更是心生敬意,故而……故而惶惑。”
“问就问呗,这么凶。”夏初七半嗔半怨的瞄她一眼,一边揉动手腕子,一边踏出医疗队的帐篷……
想到此,夏初七眼角润了润,从脑筋甜到了内心。
“喔!”那人疼痛不已,可这时却听到“爹有身”几个字,一时没有忍住,呵的一声,便放松了情感,抽气着憋痛不止……很快,夏初七手上的缝合便已经到了最后一针。
李邈鼻翼里哼了一声,似是活力,更似抱怨。
现在北平一带只剩下居庸关一场硬仗了。
轻“呵”一声,甲一面无神采地看着面前,持续嗤她。
但他的脸上却一如既往带着生硬的笑。
“中午三刻,三里坡外三里地,地盘庙,提头来见。”
赵樽看着他脸上的镇静,目光微微一闪。
这话一语双关,听得李邈微微皱眉。
看着他逃命似的仓促拜别,赵樽抿紧的唇角一挽。
“周将军且留步。”
“有工具了没有?”
不着陈迹地眯了眯眼,赵樽语气极凉,“使者请坐。”
“兰尚书让末将代为传达他对晋王殿下的敬佩之情,他还说……若殿下肯应战,便让末将向殿下叩三个响头,以示对殿下豪杰气势的敬意。兰尚书还说,这一次下邀战帖,实在是情非得已,昨日他刚接到京师来的天子手谕和天子剑,只能代天行伐了。”
“走吧,甲老板,我们回了。”
“你说你爹怀着你的时候……”
哈萨尔没有看他,目光专注着沙盘上的崇山峻岭。
“小兵士,你几岁了?”
“贫嘴,问你的耳朵,可还风俗?”
可夏初七只当没有听出来,笑吟吟的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