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玄看着她的眼睛，半晌没有答复，只是策马的速率更快，面色也更加清冷。
“弱肉强食，只为保存。”
背面，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眼看一群北狄人冲过来，东方青玄左臂勒住夏初七的腰，右手扬刀一劈，便把凑得比来的一个北狄兵的脑袋劈开了一半。
东方青玄目光凉凉，轻嘲一笑。
目光冷一下，她视野冷飕飕定在他漂亮的脸上，“我倒是很想晓得，多数督当年借由职务之便，到底在晋军里，或者说在我的兵事情坊里，安插了多少细作，方才气偷得那些图纸……？”
东方青玄笑哼一声，不辩白，不答复。
路边上，枯萎的树叶儿耷拉着脑袋，有气有力的被北风吹得一荡一荡，诉说着萧瑟。兵荒马乱的日子久了，农田上的耕地荒凉一片，只要野草在固执的发展，本来该劳作在地步里的农夫们早已举家搬家，偶尔有几只小麻雀不知人间痛苦，在庄稼地里，在芦草房上啄啄停停，停停啄啄。
他的号令声，与那北狄兵的惨叫声异化在一起，肃杀而凄厉，喊声里，那人的脑浆和鲜血，红红白白的一同溅出，飞过夏初七的面前，显得极是狰狞可骇。既然她早已见惯了惨烈的画面，胃里也忍不住翻滚着，“呕”了一声。
北狄兵，为甚么会在此处布局？
东方青玄睨着那人和他身后的兵马，目光里有恼意，也有笑意，“我道是谁，本来是六皇子殿下……等久了吧？只不知，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默一下，她脑筋一转，突地恍然大悟。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顷刻，埋好的火药把泥土和滚石炸飞，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狠狠地砸在了马身上。那匹马儿成了不幸的捐躯品，前蹄在泥泞上刨了两下，口中吐着红色的泡沫，渐渐没了声音。
他标准的蒙族话，让那些人微微一怔。
从居庸关撤退的兀良汗先头军队瞥见东方青玄的身影，面上纷繁暴露不敢置信的忧色，有的人，乃至哭泣起来。
六皇子恰是哈萨尔的死仇家，北狄六王爷巴根。
“都说世人最喜以己度人，果不其然。”
本身缔造出来的东西，莫名被盗用，她却找不到泉源。要晓得，事涉奥妙，那些火器的制造图纸，除了兵事情坊里极少数的匠人和赵樽身边几个亲随，旁人底子就没有体例打仗获得。
“你道先前的炮击，由何而来？我的马，又如何死的？”
“嗯？”夏初七飞扬的眉，像两条旖旎的柳枝，瞧得东方青玄怦然心动，缓缓笑开，“因为赵樽是南晏人，而我不是。”
从那日看到兀良汗的火炮时，她便对此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