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心不在焉,“上心了?”
“呆,怪只怪这小子命不好。我们家主子爷有个奇怪的玩意儿,被这傻子他小娘子给偷跑了。可那小娘子却溜了,只剩这傻子眼巴巴地跑到驿站门口来哭着寻人。这不,让守门侍卫给逮了返来。我们主子爷说了,如果到明儿晌午他家小娘子还不拿东西来换人,就把这傻子给剥皮抽筋,掏空了心肺,再填上草灰丢到清凌河里去肥鱼——”
“婶娘,是我……”
小金老虎到底去哪儿了?
想到同夫,她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肉都麻掉了一层。
三婶娘浑不知情的模样,摇了点头,“没有啊,那天你和柱子两个去了县城,我就再没进过这屋。你是有甚么东西丢了吗?”
她搬开墙根儿处的瓦罐,用一根硬柴火用力儿地刨着土。
郑二宝纳了一闷,才恍然大悟,“你说马号里关着的阿谁傻子呀?”
鄙夷地瞪她一眼,夏初七无言以对。
捋了捋自家的发辫儿,顾阿娇像是被触到了悲伤事,重重一叹。
郑二宝说得随性儿,夏初七内心头却一向在透冷风。
“小哥,你找谁?”
迫使自家先沉着了下来,夏初七才淡淡问,“有人动过我屋里的东西?”
小金老虎不翼而飞了,她拿甚么去包管?
收转意神儿,夏初七堆起个笑意来,捂了捂耳朵。
夏初七点了点头,“他如何了?”
“楚七你听人说了吗?县太老爷寻了好些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见六合往驿站里头送,又被原封不动的退了返来。要我说啊,还不是那些女人长得不敷美,殿下他看不上……”
当然,更没有那只小金老虎。
可——
“你个要死的小蹄子,你把我家柱子给拐带到哪儿去了?去趟县城就不落屋,可把我给急死了。”
不管了,先拿了东西再做计算。
在封建社会,嫁一个天孙皇子真的会幸运吗?除了肚子管饱,衣裳管暖以外,不但要面对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的恶心,指不定另有那王府深宅里的勾心斗角,下毒,暗害,打胎……就跟那《甄嬛传》似的,到头来,又能落得甚么好?
出了驿站,没了马车,她与顾阿娇两个只好走道儿去回春堂。
“像殿下那样风韵卓绝的儿郎,有哪个女人会不上心的?楚七,我们清岗县里,你见太长得像他如许都雅的人吗?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个王爷,皮相好还能带兵兵戈,哪像那些个绣花枕头,中看不消中?你可晓得,那天他领着金卫军往驿道上打马一过,全城的未婚女人们都将近疯了。”
轻揉下鼻子,夏初七想不出启事来,只得干笑两声儿。
傻子别人笨,可实心实意待她好。
她的失落显而易见,夏初七的神思却飘了万里。
藏了这么埋没,谁会来拿走?
贱$一$本$读$小说 .)人!
吃个鬼!
“婶娘!”夏初七没时候再听她叨叨了,“我得先走了,你别担忧,傻子必然会安然返来的,我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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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说完,三婶娘拽住她又扯又掐,那眼泪叭嗒叭嗒就落了下来。
小脸儿唰地一红,顾阿娇声音柔得像那糯米汤圆。
“婶娘——”
顾阿娇羞答答地红了脸。
三婶娘原就是个夺目的主儿,睁着哭红的肿包眼,看着与平常变得截然分歧的夏初七,除了点头又能说甚么?
老十九又在公开里给她使了多少绊子?
入得村东头,她没有让驴车停下来,更没有理睬门路两边指指导点的村民,直接驶到了桥凼头那几间茅草屋。本来觉得三婶娘这会儿应当是下地去了,没曾想她刚从驴车上跳下来,就见她红着眼睛巴巴地坐在陈旧的门槛儿上,见到她时眼神儿有些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