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月大姐,咱俩就甭来虚的了,想必你也晓得点儿,我楚七但是个神医,啥叫神医你懂不?察颜便可观病。我瞧你这舌苔淡白,那是阳气不敷,两眼角与鼻之间暗淡发青,更是内分泌平衡激发的胸乳不适之症,没错吧?实在这病啊,便是缺男人津润了。想来你多数春闺夜里孤单不得慰,苦苦思了咱主子爷入你梦来,几番展转难眠,生了些芥蒂吧?”
坐在西配院一间泥坯垒的屋子里头,听着月毓讲授大晏朝女行妇德的时候,夏初七的脑筋里就一向在想这个儿事儿。想她好端端一个特种兵女军医搞成这副德行,恐怕穿越前辈们都会鄙夷她了吧?
月毓端坐在一张玫瑰椅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姿容,说得头头是道。
“服侍主子爷的时候,身子要洁净利落,头发丝儿不能乱,身子不准带了脏味儿,冲撞了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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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下她的爪子,月毓淡淡在笑,声音却像是从嗓子眼儿憋出来的,多了一缕飘忽,那不经意的“在乎”等闲就被夏初七捕获到了,持续道,“月大姐,你深思深思吧,你若得了我小神医那秘方儿,保管让你的主子爷对你断念塌地,不是你身子里那窝儿,他都不乐意钻了,多美的事儿?”
为了傻子的安然,一时半会她走不了,还得在赵贱人身边呆着。
“咚――”
她问得一脸坏样儿,可月毓却只笑笑,仿佛并不在乎,只呼吸仿佛紧了些。
啪的再打个响指,夏初七笑眯眯的将手肘搭在她肩膀上,一副好姐妹儿的模样。
“用饭不准饱,最多吃个七分,水也要少喝,免得出大小恭,迟误了爷的闲事儿。”
“呸呸呸,你个小蹄子,没个端庄,我们爷是多面子多端庄的人,那里会吃那一套?”
月毓发笑瞪她,“不学好。”
之前去西配院时她便听梅子八卦过,那十九爷共有三次赐婚,虽说三个王妃都不待入洞房都折了,但京师的晋王府邸里,陪嫁过来的滕妾倒是很多。滕妾里头长得姣美的不堪列举,但这十九爷却长年领兵在外,没时候理睬那些女人,只把后院里的事儿全交给了月毓打理。
滑头一笑,她打了个响指,走到月毓的椅边儿,一低头,满脸推心置腹的神采。
月毓点点头,“对,我们做奴婢的,就是主子的牲口。”
月毓是个十来岁便服侍赵樽的通房大丫头,比他还要年长三岁,虽说还没有承了雨露,平时在晋王府里头,哪个不敬她三分,啥时候遇见过如许儿的活宝,甭管是油的荤的还是素的,她一概就表示三个字――听不懂。
夏初七揉着耳朵,还是在笑,“你乐意做牲口,那是你的事儿,何必拉我垫背呢?”
“答案就三个字――小妖精。”
“在府里头,主子爷就是天,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晋王府里的主子了,做主子的人,坐得有坐相,站得有站规,说一嘴话儿,走一步道儿,都得按着端方来!爷既然交代我管着后院里的事,我也少不得要多教教你了。楚七,丑话放在前头,头一回犯事那是爷心慈手软,不与你计算,且现在也是行军在外,改明儿回了京里,你再捅了甚么蒌子,不死也得掉层皮。”
再饮了一口茶,她点头发笑,“小小丫头,还晓得男人?”
猛地一昂首,便是那月毓斑斓端庄的面孔。夏初七打了个哈欠,掏了掏耳朵,笑嬉嬉的说,“我这都听着呢,月毓大姐,我觉着你说的这不是人吧?那是牲口。不会说,不会走,不会笑,不会哭,还不会识字儿。”
“那便别罚了呗,咱俩这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