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孽是要还的,很不幸,夏家这个余殃全都报应在了我身上。
积善个头。
偶然候来夏家做客的客人也会问大伯母,我如何瘦成这个模样,大伯母总会说是小孩子挑食。一旦我在此时点头,等候我的就会是一顿峻厉的毒打。
有甚么东西监禁住了我的身材,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不能抵挡,也不能出声。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便更加惊骇,除了挖苦、讨厌以外,另有深深的顾忌。
一双不属于人类温度的手,探进了我的上衣,等闲地握住了我胸前的软肉。
――谁家会给一个不受宠的小孩睡一张代价三千万的床?
我很清楚,那种仿佛会聚极地之寒的温度,不属于人类。
我顿时有种有力摆脱的宿命感――本来我是在替全部夏家受过。
年幼的我不通世事只会哭闹,大伯母烦不堪烦,就把我关在别墅走廊绝顶的房间里,不听不问。房间空空如也,只要一架明朝的楠木垂花拔步床,泛着森森阴气。
我总算听清楚了,真的是花瑶夏,而不是我的名字夏瑶花。
“丑如草,叫瑶花;阴阳人,烂半边;克爹娘,讨人嫌……”
夏家祖上是匪贼,没少杀过人,乱世里劫道也吃不了几块肉,他们就打起了死人的主张。掘墓挖财赚得满盆钵以后,适逢新朝初立,夏家家主,也就是我太爷爷,当机立断把东西一捐,夏家就摇身一变成了爱国的外洋侨商。
我向来不敢反击他们,因为为首的是我大伯的儿子夏锦辉。只要我有一点抵挡,大伯母就一天都不给我饭吃。
我在这张床上睡到十五岁后,持续三年,每天夜里都会有人在我身边厮磨,从一开端的抚摩、亲吻,变成一些难以开口的更加过分的行动。
他在我耳边再次呼喊。
双目落空了感化,他的双手流连向下,摸索的触感无穷被放大。
身材仿佛被扯破了,剧痛让我飙出眼泪。
在他的挑逗和揉捻下,我的身材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可我,明显叫夏瑶花。
三伏天里打着颤,哆颤抖嗦,除了冰冷另有惊骇。
被卖了?
可他们不晓得的是,并非大伯母知己大发如此风雅,而是这张床除了我以外,不能有任何活物靠近。
……花瑶夏?
非论我躲到那里,他都如影随形。
这些鳞片纹路,每到半夜就会奇痛非常,仿佛那些红褐色的线条要突破我的血肉发展出来,只要过了子时才会规复原状。
不是怜悯我,是怜悯大伯母。
“停止……”我终究能发声了。他仍旧不管不顾地冲撞着,冰冷至极的物体我的身材绷紧,复而又被扯开。
我不明白他为何老是胶葛于我,我身上的纹路这么丑恶,像是蛇鳞普通,他也能忍耐下去。莫非这只鬼口味比较奇特?
有一次我不堪其扰,找机遇问出了这个题目,他只似笑非笑道:“因为你投了个好胎。”
可天道有常,积善之家,必不足庆;积不善之家,必不足殃。
“何况认错又如何?早在你三岁时,你的家人就把你卖给我了。”
紧接着,冰冷的异物凶悍闯进我的身材,好痛!
我一出世,父亲就车祸身亡,再长一年,母切身故。三岁时,我跟着大伯一家出游,却不幸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以后,我的右手开端长出精密的红褐色的鳞片纹路,没法停止,没法消弭,很快就从我的手背伸展到脸部和脚踝,兼并了我的右半边身材,密密麻麻,描述可怖。
夏家对外是古玩商,每到七月会去寺里大把捐香油钱,腊月会摆粥棚散食给乞儿,可谓仁善之家的表扬,可没多少人晓得,他们卖的大半东西都是从土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