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玉哭泣不止,一时寒毒发作起来,满身冰冷,不断颤抖。高齐仓猝将林公玉抱到农舍的炕上,运功为他驱寒。
李清时见林公玉寒毒发作如此痛苦,高齐为他运功,神采惨白,皆因本身那一句话的原因,心中非常不安,一向守在他们身边。
这日林家宗族派人来寺里接那孩子,言道:“明日是林老爷和林夫人的三七,族长命我接小少爷归去祭拜。”那孩子名叫公玉,伤势好了大半,行动无碍,高齐便带着他伴同林家的家仆离寺返家。林家宗族畅旺,早有族里的长辈把林家天井清算洁净,重新清算家业,几个熟知家务的老仆也被请了返来。老管家宋长平一见林公玉,不由老泪纵横,抱着他冲动不已。宋长平分开林家时林公玉只要三岁,对他没有涓滴印象,却被他这么一哭也禁不住大哭起来。林公玉伤势方愈,冲动之下,寒毒俄然发作起来,满身冰冷,整小我都颤抖起来。高齐见状,仓猝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令他盘膝坐好。高齐运功于双掌抵在林公玉肥胖的后背上,内力源源不竭输入到他的体内。
高齐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思及白天林之奇佳耦宅兆被掘的景象,犹自悲伤不已。他料定是陈婉月心有不甘,分开南少林寺后便偷盗窃走了林之奇的尸身,如果如此,该去那边寻觅呢?
高齐一起跟着,见南少林寺殿宇宏伟,雕梁画栋,在群山掩映之下更显寂静,心中暗道:“南少林江湖名誉不如嵩山少林,这古刹的气度却也不输于它。”
高齐拉过林公玉,对李清时说道:“他叫林公玉,比你小四岁,他爹娘也被好人害死了。”李清时毕竟年纪大些,听了高齐的话立时起了同病相怜之心,上前抓着林公玉的手,安抚道:“我爹娘也被好人害死了,我与你一样的悲伤难过,我们跟着高叔叔学好武功,长大后便可为爹娘报仇。”林公玉蓦地甩开李清时,扑到高齐怀里大哭起来,哭道:“我不要报仇,我要爹娘,我要爹娘。”
过未几时,一个小沙弥进到禅房内,端了一碗稀粥。高齐接了过来,一勺一勺送到那孩子口中。那孩子昏倒不醒,一勺倒有一大半顺着嘴角流下。勉强将一碗稀粥喂完,高齐细细的打量那孩子,见他年纪虽小,确是眉清目秀,眉宇间与他母亲陈婉星非常类似,只要高挺的鼻子与林之奇相像。想到陈婉星,高同心诽谤痛万分,她是高齐平生挚爱,虽早已嫁为人妇,此情此心却始终不渝,现在伊人已逝,他如何不悲伤?
高齐一碰那孩子的手,顿觉冰冷入骨,心中大惊。那孩子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人固然在昏倒当中,想来定然痛苦万分,心道:“方才方丈大师没有对我言明这孩子的伤势,想来是怕我担忧。”正觉见高齐面色焦心,说道:“施主存候心,这位小施主伤势虽重,本寺方丈和几位师伯祖为他运功疗伤,已将寒毒稳住。”高齐闻言,又见那孩子呼吸均匀,没有性命之忧,心内稍宽。
两个时候以后,林公玉身材垂垂回暖,高齐却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普通,整小我都衰弱有力,功力耗损极大。宋长平早已命人炖了参汤,别离给高齐和林公玉喂了一碗。那一夜,两人一大一小便在一张床上睡了。
高齐早已答允陈婉星照顾林公玉,更担忧陈婉月随时会来侵犯于他,便与林氏宗族族长商讨带林公玉去龙虎山养伤,顾忌仇家还会再来肇事,林氏宗族族长天然同意。
此时落日未落,朝霞凄艳,远山满盈在卷烟云雾当中。高齐见远处一株大树下有一个小和尚正打扫天井,忙畴昔问道:“小师父,叨教林家那孩子现在那边啊?”那小和尚放下扫帚,双手合十,说道:“那位小施主伤势很重,被太师叔祖安设在南配房。”高齐道:“请小师父带我去看看他。”小和尚道:“施主请随我来。”那小和尚便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