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纯清原也有气,宇文通的话也恰是他想说,但是此话被宇文通抢先说了,无疑令昆仑派在天下豪杰面前没脸,不由大怒,顿时激起他的护徒之心,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宇文通,怒道:“克柏,你偏不说,有师父在这,看谁逼迫得你。”宇文通霍地站起,怒道:“我偏要逼迫他说,你待怎地?”余纯清快速拔出佩剑,大声道:“那要看双鸳手的本领了。”
高同心中蓦地一惊,暗想:“师兄是在开解我,但是‘绝彼尘网’谈何轻易。”他越想越是情意烦乱,一时感觉了无生趣,一时又满脑筋痛苦的回想,一时心中又尽是绝望,当真是意绝、情绝、心绝。高齐霍地玄身飞起,娇如游龙,轻若柳絮,青衫飞舞,当真是超脱漂亮,萧洒风骚。贰心中难过,一向无处宣泄,此时俄然将情感宣泄出来,当真是畅快淋漓。别人在半空,双掌外翻,一掌一掌的拍出,劲风凌厉,威猛非常。
少林寺乃武林第一大派,虚明大师不做盟主,谁又敢当?他当下也不推让,说道:“好,天下豪杰信得过老衲,就请各门各派掌门入内庭商讨。”当下各门派掌门人聚在一起,商讨如何攻守。
程克柏得了师父答应,说道:“我们发明…发明山下有一千多具尸身,全都…全都…变成了石头。”世人都是一惊,虚明大师问道:“都是甚么人?”程克柏道:“都是早高低山的那些小帮派的帮众。”世人早已猜着八九分,忙跟从他前去检察。
他二人武功伯仲,动起手来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各门派掌门又不便出言喝止,均想:“我们身处伤害,仇敌未明,本身却打了起来,成何体统啊。”
陈婉星忽道:“爹爹,我倒有个主张,能够让我们的兵刃不怕磁石的。”世人听了这话都是一喜,眼望陈婉星,见这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声音柔滑,煞是好听,目光锋利之人便已认出她是女扮男装。
虚明眼望高齐,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嘉许,说道:“少侠所虑甚是,这一节非常关头,鬼门勾魂针非常短长,只能先做消弭,至于我们的兵刃,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弃刀剑而用木棍了。”
陈孝廉奇道:“你说来听听。”陈婉星道:“客岁爹爹发明书院里的木梁被蛀木虫蛀了很多洞,就制了一种胶水涂在木头上,胶水还剩了很多,如果把胶水涂在刀剑上,只把剑刃和刀刃漏在内里,或许不怕磁石。”陈孝廉大喜,忙命人把残剩的胶水抬了来。待取来胶水,世人见一木桶当中盛着乳红色的液体,黏稠非常,都是又惊又喜,忙去过剑来涂上胶水,拿到磁石前一试,公然胜利,当下便叮咛各门派依法而行。又命人将八块磁石安设于书院八方,并派人日夜看管,以免被鬼门之人暗中摧毁。
世人来到山腰,见一千多具尸身散在山间,身材如石,双眼圆睁,皮肤充满血纹。骄阳之下,那些石尸上的鬼门勾魂针银光闪闪,非常刺目。陈婉星忍不住脱口道:“鬼血化石散和鬼门勾魂针。”在场四十岁以上的人全都晓得鬼门这两样毒术的残暴手腕,却无人说出口,一经陈婉星说出,都感脊背发凉,不约而同的眼望虚明、智通、灵虚三人。
眼看二人就要脱手,虚明大师喝道:“两位掌门停止,何必为了只言片语而伤了两派的和蔼。”虚明大师德高望重,又是各派推举出的盟主,二人均是非常顾忌,只得强抑心下肝火,渐渐归座。虚明续道:“这位少侠,到底出了甚么事?渐渐说来。”程克柏不知该不该说,眼望师父,一时踌躇不决。余纯清冷冷的道:“虚明大师乃有德高僧,大家敬佩,他白叟家有命,但说无妨。”余纯清虽碍于虚明的颜面,不与宇文通争斗,却他毕竟咽不下这口气,趁机出言调侃宇文通,他言外之意宇文通既没有品德,也不被敬佩,各派掌门均是了然,宇文通更是肝火中烧,却顾忌虚明从中干预,只得临时按捺了这口肝火,心中暗道:“姓余的,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