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玉听这毒药如此短长,不忍那老者受此折磨,想为他讨要解药,便打断道:“灵儿,我们与这位老先生无冤无仇,你把解药给他吧!我们是来还马的,不要节外生枝了。”
那凌朝贤明知这两匹马得来不易且大有效处,听闻鹿伯阳竟要它用来调换解药,心中一动,说道:“庄主无需如此,凌某在庄上吃了十几年闲饭,怎敢得庄主如此厚爱。”
鹿伯阳命人清算了客房,安排林薛二人安息。用过了晚餐,薛灵俄然推开了林公玉的房门,拉着他出去四周乱转。
林公玉急于还家,不想担搁,正要直言回绝,鹿伯阳上前拉着他的手,笑道:“鲁先生说得对,正巧后日是小儿的大喜之日,还望两位赏光。”
凌朝英伸开手,那掌心的桃花占了半个手掌,花瓣鲜艳,如同真的普通,林公玉拿起玄色药丸悄悄一捏,将其捏碎,药丸内里是玄色的药膏。林公玉将药膏悄悄的涂在桃花之上,又将红色药丸递给凌朝英,道:“请前辈服下。”
薛灵道:“这老头心眼不坏,我也不想他最后九朵花开时,满身腐臭而死,想要解药不难,只要过来讲一声,解药天然就给他了。”
林公玉道:“庄主客气了,这马不管如何不敢领受,我们就此别过,告别。”
凌朝英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林公玉见那老者擒特长法使得极其标致,武功修为不低,原不信薛灵之言,又见那老者看了一眼手心以后暴露惊骇的神采,方才信了。他晓得这毒药必然短长非常,便向薛灵道:“灵儿,这位老先生中了甚么毒?”
林公玉向薛灵一笑,拿着药丸来到凌朝英身边,道:“请前辈伸开手掌。”
两人被请进山庄,礼为上宾,奉了茶点。
薛灵笑道:“没想到你这穷酸墨客眼力倒不差,便宜他们了。”
那墨客打扮之人一向未说话,此时却折扇一摇,笑道:“两位将马归还,足见高义,还请到庄中盘桓几日,也可令我们庄主略尽地主之谊。这鹿鹊山虽不高,却也很有风景,至于特产土仪品类浩繁,若就此而去,实乃憾事。”
凌朝英见林公玉礼数殷勤,心内欢畅,伸手接过药丸服下,只觉腹内一阵清冷,手掌上的麻痒之感垂垂消逝,伸开手掌看时,桃花的色彩已变得淡淡的。
鹿伯阳挥了挥手,表示他不要说话。林公玉动了怜悯之心,又向薛灵道:“灵儿,快把解药给这位凌前辈吧!”
鹿庄主哈哈一笑,道:“少侠年纪虽轻,行事却令人敬佩,这马原可送与二位,只是弊庄面前另有一件大事,全仰赖这两匹马,顾也只能积财吝赏了。”
薛灵道:“这蜂尾针上之毒我可没有解药。”薛灵看了一眼鲁玄之,见他脸现绝望之色,又道:“不过我这有几粒药丸,你拿去给他们吃了,保准药到病除。”说着从一青色瓷瓶中倒出三粒乌黑的药丸。
薛灵早知他是此意,听他终究说了出来,笑道:“林哥哥,你听人家请我们作客是假,解毒才是真。”
那老员外瞧出了那老者的心机,便道:“这位少侠,这位女人,两位既然是来还马,那就是朋友了,鄙人鹿伯阳,是这鹿鹊山庄的庄主,这一名是青海派名宿凌朝英凌老先生,是老朽多年至好,女人如肯见赐解药,老朽愿倾其统统,这马也不消还了。”
薛灵传闻有丧事,猎奇心起,笑道:“你儿子要结婚?林哥哥,结婚我可向来没见过,我们便留下喝杯喜酒,好不好?”
薛灵道:“此毒名叫桃花一点红,这老头还算识货。中了这类毒药,第一日会在毒质入体之处开出一朵桃花,直至开满九九八十一朵,开遍满身。前九朵花开时,如同周身被小虫啃咬,一日赛过一日,再开九朵花时,每日三个时候的断指之痛,一日更比一日强,再开九朵,那边是万箭穿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