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朱有道立马矢口否定:“没!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可不能胡说啊,甚么女人掌造,那可真的是大吉利是!偶尔帮个工就算了,让她掌造,那不是笑话么!!”
瞧着梁村长亮出的两根手指头,朱有道嗫嚅了半晌,才放下一句:“……我和我的兄弟们筹议下!”
——“嘿,你做归做,别留下把柄来啊。我们兄弟晓得无所谓,别叫店主晓得了,犯了不准女人上手的忌讳!”
也就是九岁差不离到十岁,就有人对朱有道比比划划的:
叔伯父亲你一句我一句会商得热火朝天,仿佛是谁也没有重视到朱家乔来了又走了。
话一落地,跟着梁村长一块儿把眉心拧成了打斗的毛毛虫,朱有道:“竟然是自梳下南洋返来的老姑婆……那实在很毒手啊!!姑婆要吃斋念佛,不碰男人。畴前我就看过有阿姑梳起不嫁又守不住,跟内里的男人私奔被捉返来浸猪笼的……”
眼睛偶然地掠过提着挎篮来送饭的朱家乔,朱有道垂下眼睛,手中的烟锅子尾端悄悄叩击着另一只手中拿捏着的楔形桥钉:“缓滩看柱,激流看樑,若要百年桥,还得桥钉牢。”
——“莫叔,你又何必说出口。明晓得是我那闺女做的。女仔细心,工期又紧,这类手办目睹的工夫,就由得她动脱手咯。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啊……”
中间满脸沟壑的高叔听了,顿时撸起袖子去接过那桥钉,就在朱家乔眼皮底下似是无认识地转动摩挲,眼睛紧紧盯着已高出在“河道”上的放样:“别老盯着细部,这条河面窄,桥面是不是太高了?”
一手伸进朱家乔翻开的提篮里,拿出一个细粮馒头就啃,朱有道声音再进步了些许:“窄河高桥,别看桥身晃来晃去的,实际上卸掉了河水打击的力度,才耐用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