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摆手推让:“殿下……殿下这如何行,您给了嫔妾和朱秀士,本身不就不敷用了么?”
我俄然感到一阵锥心砭骨的疼痛,天子之爱何其豪侈,幸亏我和乔序的爱是奔着共同的政治目标去的,我们是天下的帝后,起首明白的是我们对天下的任务,不然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柳含烟拍拍她肥胖的肩膀,柔声欣喜:“就算不断又能如何?我们就陪殿下和婕妤小主在这亭子里看雨,不也一样很好么?”
是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不管前路是风雨交集还是阳光亮媚都不能禁止我前行的脚步。
宛清却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那就借借姐吉言了。”
甚么?我看着宛清美好的侧颜,心中不免诧异,莫非她也听到了柳含烟与朱蓉儿在山坡上的对话?
我定睛一看,公然是宫洛与惠珠,她们撑着各撑一把精美的油纸伞,怀中还夹着两把素帛金线绣制的乌木骨长伞!看模样的确是来给我和宛清送伞的,不过我顿时又担忧起来,柳含烟和朱蓉儿如何归去呢?
我怔住了,身为一名天子妃嫔,柳含烟竟有如许的憬悟与勇气!她要的是乔序的爱不是他的宠,或许在她心底,向来不感觉本身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而是一个真正值得他深爱的女人。
我拉着宛清的手,点了点头。
柳含烟撑开那把宽广精彩的长伞,上面以金线绣着一对鸳鸯,格外活泼活泼。她微微一笑,与朱蓉儿同时向我和宛清屈膝告别,回身渐渐走进迷蒙的雨帘中,很快消逝不见。
柳含烟仿佛被震惊了心神,堪堪接过那把雨伞,恭谨地朝我屈膝道:“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殿下与婕妤小主美意。”
雨势垂垂变小,蒙蒙烟雨中,两个熟谙的身影正吃紧忙忙向亭子走来。芙蕖反应最快,忙伸出纤长的玉指道:“殿下!殿下您看!那是尚宫大人和惠珠mm。她们给您和小主送伞来了!”
我不想被她看出苦衷,因而悄悄摇了点头。
“立名立威,再抱得美人归?”宛清半掩丹唇,盈盈浅笑,“姐姐这设法还真真是别致,mm刚才说的不过是一句打趣话,莫非姐姐不想承宠于陛下,为本身家属带来荣光么?”
宛清笑着伏在我肩头,轻吐兰气:“我们殿下的令媛凤体但是纯金打造的,怎会这么轻易就着凉?”
正在我思考时,她们已然来到亭中,屈膝道:“殿下万福金安,三位小主长乐未央。”
我抬手表示她们免礼,从惠珠怀中拿出一把伞递给柳含烟,顺势在她掌心写道:“本宫的小丫环不晓得你们也在,以是少带了两把雨伞,本宫把它给你,待会儿你与朱秀士同撑一把伞归去吧。”
“实不相瞒,嫔妾曾经想过,”柳含烟伸手捋平鬓边的碎发,淡淡笑道,“固然现在殿下当前,但嫔妾还是想说,陛下心尖上的人究竟是谁,实在我们都心知肚明,就算陛下能宠我们,也做不到真正地爱我们,”她转眼望着亭外昏黄的雨帘,用极其平平的口气叹道:“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承宠,一辈子在宫中孤傲终老罢了。”
宛清抖抖衣袖上粼粼发光的水珠,嫣然浅笑:“常日里很少与柳姐姐打仗,本日有缘遇见,这才发觉姐姐真真是个利落人。倘若姐姐是男儿身,只怕早就交战四方,军功赫赫了。”
柳含烟脸上浮起一瞬轻巧如此的笑意,道:“大家有大家的志向,mm又何必佩服?现在mm得宠正当时,可要好好掌控机遇才是,毕竟此次伴驾的四位妃嫔中,此中一人就是mm呢。”
她但愿本身是个男儿?
宛清望着她们分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素素,你说她们的鹞子掉水里以后,还找得返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