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的调子极其轻柔,恰如鬓丝拂过唇角,又酥又麻。我转辅弼望,她也同时含起一抹和煦的笑意看我。
我顿时如坐针毡,额尖也沁出滚滚如玉的汗珠,顺着鬓发一道一道地接连滴下。我望着不远处一方轻浮如烟的窗纱,习习冷风拂起窗外修竹簌簌,好像细雨小巧,清冷非常,但那声音听来又那样悠远,仿佛处在可望而不成及的此岸。
我在心底悄悄佩服,好一句替皇宗子和皇长女感到欢畅,大家都晓得乔序皇嗣淡薄,倘若我能有身,宫中有嫡子嫡女出世,对两个孩子来讲无疑多了童年玩伴;而这句话又能够只追大要意义,宫中不是另有尤倩倩和冯雨嘉么?她们的孩子出世也一样能够这么解释。
万梦薇眼中的柔光一泛,旋即含了一抹促狭的笑意:“太后言重了,服侍殿下本来就是妃妾本分,妾等天然在所不辞。只是两位娘娘与穆婕妤都比妾有经历,妾怕孤负太后的期许。”
我在心底悄悄感喟一声,始终不敢别过甚去看她们一眼,不对,我是惊骇瞥见身侧郑棠的眼神。我想,方才入殿时,她应当已经晓得了昨晚我和乔序的事情。
不管她怨的是谁,此时现在,我都不肯再去多想。我马上垂首掩去眸中哀叹,再昂首时,脸上已漫起平淡如风的笑意。
她们四人渐渐行至我与太后跟前,屈膝恭谨施礼:“臣妾(妾)拜见太后殿下、皇后殿下,两位殿下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