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服从!”
锦乐嘟起小嘴,责怪道:“皇兄好没端庄,你再打趣我可不依了!”
我被如许沉着又疏离的声音吓了一跳,沉默半晌,还是缓缓摊开他的手掌,写道:“因为中午那碗药安排太久变馊了,她说那些药材药性太烈,夜晚服用倒霉于就寝,以是就新加了几味中药出来,口感确切比中午那碗好很多。”
锦乐挥挥手,命他带人下去。甘从修走到周氏身边,将她一把提起,却在回身那刻停下脚步,低眉轻声问道:“殿下的手可有要紧?气候酷热,倘若发炎可不好了。”
锦乐俯身从他手中接过,再转呈给我和乔序,道:“皇兄、皇嫂,鲁太医每次诊完脉,都会派人评脉案拿给我过目,也确切如他所说,这些脉案均无非常。”
“卑职甘从修拜见殿下!”他微微抬眉,见我也在殿中,赶紧道:“拜见皇后殿下!”
“安婕妤……小产了!”
锦乐在中间点点头,声音如水暖和:“确切如此,找到周氏时,她的身子衰弱不堪,我怕她不久就会一命呜呼,以是特地安排鲁太医为她保养身子。她的藏身之地点这条密道的入口处,那儿是锦乐宫的百果园,有密草掩映。比来正值仲夏,苹果歉收,我便调派瑞秋每日提着竹篮去那儿为我采摘苹果,实际上是为了给周氏送饭菜与汤药。倘若鲁太医也在白日频繁出入百果园,就太惹人谛视了,锦乐宫人多口杂,我怕泄漏风声,这才让他们奥妙行事。”
乔序仓促扫视一眼,拧眉沉吟:“那这么说来,她是在这两天里服用的哑药了?鲁太医,你可有她的药方?”
乔序松了口气,道:“如果鲁太医给周氏配的药真的到了皇后碗里,那么周氏喝的又是谁的药呢?”
乔序正襟端坐,神情寂静厉穆,不怒自威的气势迫使鲁太医低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他看着他,半晌才道:“朕晓得你是锦乐的亲信,不然她不会把周氏交给你,推己及人,朕也信你一回,信赖你毫不会做出叛变主子的事情,偷偷给周氏下哑药。”
鲁太医依言起家,道:“回陛下的话,都是定时过来的,没甚么非常。不过前天早晨夏太医来了以后,见瑞秋女人拿着竹篮来医馆,仿佛猎奇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甚么。”
乔序话音刚落,鲁太医如释重负,从速叩首不止:“微臣谢陛下信赖!谢陛下信赖!”
乔序比我还要敏感,仿佛已经有了眉目:“然后呢?”
就在他们兄妹俩打趣时,孙文英俄然从殿外冲出去,冒莽撞失道:“陛下……陛下恕罪……老奴迫不得已跑来禀报……宫里的动静……”
“前天早晨我在偏殿歇息时,蓉儿为我端来一碗汤药,说是医女苏幕遮新配的,那汤药的味道和鲁太医方才描述的一模一样……”
乔序点头了然,双眸规复安静:“鲁太医,那你最后一次给周氏评脉是在甚么时候?”
乔序闻声转首,一双灿烂的星眸闪着动听的光辉,如同轻扬羽帐缓缓落在我身上,拂走我心中激烈的不安。
鲁太医见乔序有所迷惑,持续低头解释道:“回陛下的话,恰是如此,长公主殿下说,只要在夜里才气掩人耳目,白日过分招摇,恐引不便。”
即使我因为皇后的权力与乔序的爱情窜改了很多,但瞥见他们的模样,我还是感到深深地惊骇,惊骇我有天也会变成这个模样,更惊骇我没法变成这个模样,然后成为他们的刀下冤魂。
哑药?!
锦乐双手接过,揽入袖中,恭谨回应:“是,那就不看了。”
锦乐微倾身子,仿佛胸有成竹:“皇兄,既然事情是在锦乐宫产生的,那就交给皇妹才措置吧?你意下如何?”